顧余生用手搖了搖小木虎的耳朵,小木虎如當(dāng)年一樣前后晃蕩起來。
寶瓶跟著小木虎前仰后翻,像個小女孩一樣咯咯咯的歡笑起來。
顧余生站在一旁,手里秉著蠟燭,也跟著莫名的傻樂。
寶瓶快樂了好一會,回頭道:“公子,你怎么哭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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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剛吹了一陣風(fēng),有沙子落我眼睛了,我明明在笑?!?
顧余生又用手晃了晃小木虎,寶瓶再次歡樂的笑起來。
“公子,你笑起來好像在哭呢?!?
“是嗎?”
顧余生把蠟燭放在桌子上,雙手抱著那一把木劍形態(tài)的斬龍劍,斜靠在朱閣門上,看著天空皎潔的月亮,說道:“寶瓶,過幾天,我們把這小木虎安在斬龍山怎么樣?”
“好啊?!?
寶瓶點頭。
她從小木虎上跳下來,小心翼翼的把小木虎送進(jìn)書箱。
跳到顧余生的肩頭。
也學(xué)著顧余生眺望天上的月亮。
好一會,她才道:“公子,其實青萍山下,才是咱們的家,對吧?”
顧余生沒有回答。
寶瓶卻叫喚起來:“唉喲……公子,別捏我臉蛋……”
“以后少說話?!?
顧余生轉(zhuǎn)身,吹滅蠟燭。
在庭院揮劍。
寶瓶看著公子揮劍的背影,輕輕嘆息。
公子以劍斬出桃花樊籠。
可他的心。
當(dāng)真走出那一片樊籠了嗎?
彼岸敬亭山。
莫家庭院,大儒莫凡塵從天妖城歸來,整個莫家人都在慶賀,庭院燈火明亮,大家族的熱鬧,不是人間世家能比的。
清幽的后院,幾盆秋菊淡雅。
莫晚云憑欄倚軒窗,單手托腮寄相思,一雙眸子打量著窗外明月。
腰間的白玉劍微動,劍靈白雪浮現(xiàn),身上有白瑩瑩的雪芒映照,一片片雪花飄落在她身體周圍。
“小主,你和顧公子就隔了這一片云海,御劍須臾而至,你若是念他,就去見他。”
莫晚云微微轉(zhuǎn)動香腮,說道:“你一個劍靈,妄猜別人的心思做什么?”
“小主不要忘了,當(dāng)年不是我護(hù)著你的心脈,你恐怕已經(jīng)凍死在那個寒冷的冬天了?!眲`白雪漂浮在軒窗上,看莫家庭院燈火輝煌,“有時候白雪在想,小主你與顧公子這一段莫名開始的感情,會不會是因為他與你一樣有著相似之處?”
“這世上本來就少有突然喜歡一個人的道理?!蹦碓戚p捻手中白玉劍,一雙明眸中略有追憶,她的嘴角微微揚(yáng)起,小聲道,“如果說有,那也是因為那年的他形單影只的樣子入了我的眼,他那雙沾泥的芒鞋,總是讓我不由地想起他明亮的眼睛?!?
說到此處,莫晚云的臉上有幾分哀怨,幽幽嘆道:
“我小時候經(jīng)??薇亲樱液薷赣H為什么要拋棄母親,讓我流落江湖……白雪,可余生他,從小就失去自己的母親了,后來又失去了自己的父親,可我那懦弱的父親,至少還在家里,這幾年,也曾為我奔走過,相比起來,我是幸運(yùn)的了,比起余生,我更加沒有資格獨(dú)自神傷,那樣太矯情了?!?
莫晚云轉(zhuǎn)過身,從墻邊書架取出來一本書,把書打開,一支梅花猶自如當(dāng)年那樣染霜紅。
那年。
敬亭山與青萍山是如此遙遠(yuǎn)。
如今。
兩座敬亭山之間的云海。
還是很遙遠(yuǎn)。
她的目光,從梅花落在書頁上:
志合者,不以山海為遠(yuǎn)。
兩情相悅。
亦復(fù)如是。
莫晚云輕嗅梅花,對白雪道:“我不是今夜不去見余生,而是怕去的時候,他正暗自神傷,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。”
白雪冷淡道:“我不懂?!?
“白雪,你不是不懂,是不愿意去想而已,余生他山路迢迢,終于到敬亭山,可我明白,敬亭山即便有圣院,有云海仙蹤,在他眼里,也不過是異鄉(xiāng)的風(fēng)景,青萍山是他的故鄉(xiāng),而那里的人容不下他,他的靈魂是何等的孤獨(dú)?!?
莫晚云輕吐幽蘭,目光黯然。
“等天亮之后,我再去見他,至少在那時,他的笑容燦爛,我佯裝不知他在黑夜里的神傷?!?
“那是余生該得到尊重的笑容?!?
“即便我與他兩相知,愿意生死與共?!?
“可我明白,他的自尊,比命還重要!”
莫晚云陡然拔劍,眼神變得堅定無比。
“白雪,我要成為這世上最強(qiáng)的女人!”
劍靈白雪沉默好一會,點頭道:“我來幫你?!?
月夜。
倩影映月?lián)]劍,劍芒如雪舞。
敬亭山。
一樽明月照兩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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