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青山看著眼前記憶中這位未來的國王,心里暗笑。這哪里是做生意,這分明是把沙特這頭駱駝,牢牢拴在了星漢集團(tuán)的戰(zhàn)車上,相信這次的合作坐實(shí)了他王儲的地位。
再次起飛,直奔京城。
西郊機(jī)場,夜色深沉。
家里的接機(jī)沒有鮮花,沒有紅毯。
一輛黑色的紅旗轎車直接開到了跑道邊。
陳老披著大衣站在風(fēng)里,王尚紅臉色凝重地站在一旁。
陸青山下了飛機(jī),也沒廢話,直接鉆進(jìn)車?yán)铩?
車門一關(guān),王尚紅就把一份文件遞了過來,手有點(diǎn)抖。
“出事了。”王尚紅聲音沙啞,“羅斯柴爾德家族動手了。他們聯(lián)合了歐洲幾大銀行,正在瘋狂做空港幣。昨天一天,恒生指數(shù)跌了三百點(diǎn)?!?
陸青山借著車內(nèi)的閱讀燈,翻看著文件。
文件上密密麻麻的數(shù)據(jù),觸目驚心。謠滿天飛,西方媒體都在報(bào)道華夏深陷非洲和南越泥潭,財(cái)政赤字嚴(yán)重,即將崩潰。
“喬納森這小子,是在報(bào)復(fù)?!标懬嗌胶仙衔募湫σ宦?,“中東的軍火生意被踢出局,安哥拉的肉他又沒吃著,這是狗急跳墻了?!?
“形勢很嚴(yán)峻?!标惱祥_口了,聲音依舊沉穩(wěn),但眉頭鎖得很緊,“外匯儲備本來就緊張,如果港幣崩了,咱們在那邊的融資渠道就斷了。這不僅是經(jīng)濟(jì)賬,更是政治賬?!?
“他們有多少籌碼?”陸青山問。
“大概五十億英鎊?!蓖跎屑t擦了擦汗,“這是要把咱們往死里整啊。”
陸青山靠在椅背上,手指輕輕敲擊著膝蓋。
“五十億……胃口不小?!?
車廂里陷入沉默。
良久,陸青山睜開眼,眼里閃過一絲狠厲。
“陳老,不用慌。他們想玩金融戰(zhàn),那我就陪他們玩把大的。既然是賭博,那就看誰手里的底牌硬?!?
車子停在富強(qiáng)胡同口。
陸青山下了車,身上的殺氣收斂得干干凈凈。
推開院門,暖黃的燈光從堂屋里透出來。林月娥坐在燈下織毛衣,手里的針線翻飛。
聽到動靜,她手一抖,針掉在地上。
“回來了?”她站起來,眼圈有點(diǎn)紅,卻笑著沒讓眼淚掉下來。
“爸爸!”
陸曉雪像個小炮彈一樣沖了出來,一頭撞進(jìn)陸青山懷里。
陸青山一把抱起女兒,在那粉嘟嘟的小臉上親了一口,胡茬扎得小丫頭咯咯直笑。
“爸爸,大象呢?長頸鹿呢?”
“大象太大了,飛機(jī)裝不下。”陸青山笑著從兜里掏出那塊“東方之星”,“不過爸爸給你帶了個彈珠,拿著玩?!?
那塊價(jià)值連城的巨鉆,就這樣被塞進(jìn)了四歲孩子的手里。陸曉雪拿著對著燈光照了照,撇撇嘴:“還沒玻璃球好看呢?!?
林月娥走過來,接過陸青山的外套。她沒問非洲的事,也沒問生意,只是手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拍,那是無聲的安撫。
晚飯很簡單,小米粥,咸鴨蛋,還有陸青山最愛的豬肉大蔥餡餅。
陸青山吃得很香,跟沒事人一樣。但林月娥太了解他了,他眉宇間那股子若有若無的煞氣,瞞得過別人,瞞不過枕邊人。
吃完飯,哄睡了女兒。
林月娥從身后抱住正在陽臺上抽煙的陸青山,臉貼在他寬厚的背上。
“是不是又有麻煩了?”
陸青山掐滅煙頭,轉(zhuǎn)身把妻子摟進(jìn)懷里:“一點(diǎn)小生意上的摩擦。明天我得去趟港島?!?
“這么急?”
“有人想拆咱們家的房頂,我得去把梯子撤了?!?
林月娥沒再多問,只是緊了緊手臂:“不管外面多大風(fēng)浪,家里這盞燈永遠(yuǎn)給你亮著。”
深夜,書房。
陸青山撥通了那個連接倫敦和紐約的加密電話。
電話那頭,李治安和葉寧都在,顯然也是一夜沒睡。
“老板,喬納森這次是瘋了,不計(jì)成本地砸盤?!崩钪伟驳穆曇敉钢v,“咱們賬上的流動資金來不及調(diào)度,快頂不住了。”
“誰說要用錢跟他們拼?”陸青山的聲音在夜色中格外冰冷。
“那用什么?”
“用東西?!?
陸青山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,仿佛看到了維多利亞港即將掀起的驚濤駭浪。
“把我們在安哥拉簽的所有礦產(chǎn)合同,沙特的那份石油換軍火協(xié)議,還有咱們國內(nèi)這幾年的稀土儲備證明,全部整理好?!?
“明天下午,我要在港島半島酒店開一場新聞發(fā)布會。名字就叫——‘星漢集團(tuán)全球戰(zhàn)略資源拍賣會’?!?
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,隨即傳來葉寧興奮到顫抖的聲音:“老板,您這是要……重新定義貨幣?”
“他們不是說咱們沒錢嗎?那我就讓他們看看,什么叫硬通貨。”陸青山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,“我要用黃金、石油和鉆石,把他們的空港砸得粉碎。告訴喬納森,棺材板我給他備好了,讓他自己躺進(jìn)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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