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環(huán),星漢大廈樓下。
這里平時是金融精英們端著咖啡談論恒生指數(shù)的地方,今天卻成了菜市場。憤怒的股民把大門圍得水泄不通,手里揮舞著跌得慘不忍睹的股票憑證,有人甚至提著油漆桶,叫嚷著要讓“騙子陸青山”出來還錢。
“聽說了嗎?陸青山在非洲被軍閥扣了!”
“什么扣了,是把錢都卷跑了!咱們的錢都讓他拿去填那個無底洞了!”
謠像長了翅膀的瘟疫,半天時間就傳遍了香江。星漢集團旗下的幾家上市公司,股價就像斷了線的風箏,直線下墜。
半島酒店,總統(tǒng)套房。
喬納森·羅斯柴爾德站在落地窗前,手里晃著一杯波爾多紅酒,看著遠處混亂的中環(huán),嘴角掛著勝利者的笑。
“這就是跟羅斯柴爾德家族作對的下場?!眴碳{森抿了一口酒,對身后的助理說,“通知幾大銀行,可以準備收網(wǎng)了。我要用一英鎊的價格,收購星漢集團所有的優(yōu)質資產?!?
助理低頭哈腰:“少爺英明。那個陸青山,估計這會兒還在非洲的泥坑里打滾呢?!?
話音剛落,窗外突然傳來巨大的轟鳴聲。
喬納森皺眉,抬頭看去。
一架涂著星漢標志的重型直升機,無視航空管制,像一只兇猛的巨鷹,低空掠過維多利亞港,巨大的氣流把海面吹出一道白痕,直奔星漢大廈樓頂而去。
幾分鐘后,星漢大廈正門。
原本還在推搡的人群突然安靜下來。大廈的玻璃門向兩邊滑開,一排黑衣安保迅速沖出,硬生生擠出一條通道。
陸青山走了出來。
他沒穿西裝,還是那身從非洲帶回來的中山裝,腳上甚至還沾著點沒擦干凈的紅土。但他往那一站,氣場就把那幾百號鬧事的人給鎮(zhèn)住了。
沒有疲憊,沒有慌張。他看起來就像剛去樓下公園遛了個彎。
閃光燈瘋狂閃爍,快門聲響成一片。
“陸先生!傳聞星漢資金鏈斷裂,是真的嗎?”
“陸先生!您在非洲是否遭遇了投資滑鐵盧?”
陸青山沒理會懟到臉上的話筒,只是抬手看了看表,然后對著鏡頭,平靜地說了一句:“都別吵。半小時后,二樓大會議廳,我開個會。想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事,就上來?!?
說完,他轉身進樓,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。
半小時后,宴會廳里擠滿了人。
不僅有記者,還有匯豐、渣打這些大銀行的代表,甚至連港督府都派了觀察員。所有人都想看看,這個把香江攪得天翻地覆的男人,到底要怎么收場。
陸青山坐在主席臺上,面前沒有演講稿,只有一杯茶。
“剛才有人問我,是不是在非洲陷進去了?!标懬嗌胶攘丝诓?,掃視全場,“確實,陷進去了?!?
臺下一片嘩然。匯豐的代表臉色一變,就要起身離場。
“陷得太深,拔不出來啊?!标懬嗌絿@了口氣,拍了拍手。
大門打開,十幾個壯漢抬著六口沉重的鐵皮箱子走了進來,“哐當”幾聲砸在主席臺前。那聲音沉悶厚重,地板都跟著顫了顫。
陸青山走下臺,來到呢。喬納森,你輸了。趕緊跑吧,晚了連褲衩都剩不下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