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倒是沒關系……”傅修沉語氣淡然,“你是想……功虧一簣?”
他最后四個字說得意味深長,目光掃了一眼門口的方向。
明嫣順著他的視線看去,想到門外固執(zhí)的霍寒山,到了嘴邊的拒絕又咽了回去。
傅修沉說得對,如果他現(xiàn)在出去,之前她拉他做擋箭牌的行為就毫無意義,霍寒山肯定會繼續(xù)糾纏。
兩害相權取其輕……
“……那……委屈傅總了?!?
傅修沉不再多,脫下大衣掛在衣架上,動作自然地在沙發(fā)上坐下,拿出手機似乎開始處理工作,給明嫣留出了空間。
明嫣看著他這副坦然淡定的模樣,自己反而更加不自在。
她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,拿起換洗衣物,“那……我先去洗漱?!?
“嗯?!备敌蕹令^也沒抬,專注地看著手機屏幕。
明嫣幾乎是逃也似地鉆進了浴室。
關上浴室門,背靠著冰冷的瓷磚,明嫣才長長地吁出一口氣。
心跳依舊有些失序。
和傅修沉共處一室……
算了,算了!
她甩了甩頭,打開花灑。
很快,浴室里便傳來水流聲……
……
浴室外,傅修沉確實在處理工作,但注意力卻并不完全在屏幕上。
浴室里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,像是最細微的羽毛,不斷撩撥著他的神經。
他強迫自己將視線固定在手機屏幕上,腦海里卻不合時宜地浮現(xiàn)出那晚她意識不清時,纏在自己身上的柔軟觸感……
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。
就在這時,他的手機震動起來,屏幕上跳躍著‘許宴清’的名字。
傅修沉蹙了蹙眉,看了一眼緊閉的浴室門,起身走到窗邊,接起了電話。
“喂?”
“傅少!重磅消息!”
許宴清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,“明瘸子殺到江南了!就今天下午,直接闖到你家小律師的律所去了!”
傅修沉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,“我知道?!?
“你知道?你怎么知道的?”許宴清愣了一下,隨即恍然,“哦對,忘了你消息靈通……”
他緊接著話音一轉,壞笑幾聲,“怎么樣?這幾天有沒有趁虛而入,一舉拿下?”
傅修沉沒理會他的不著調,語氣平淡,“說正事?!?
“這就是正事??!”許宴清嚷嚷道,“明燃那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燈,他既然親自出馬了,肯定是要把你家小律師抓回去的!你可得看緊點,別煮熟的鴨子飛了!”
傅修沉看著窗外京都璀璨的夜景,眸色深沉,“她不是鴨子。”
“哎呀,我就是打個比方!”
許宴清嘿嘿一笑,隨即話鋒一轉,語氣變得八卦起來,“哎,說到這個,我倒是突然想起來一件事……”
“什么事?”傅修沉嗓音清冷。
他頓了頓,像是在努力回憶,“五年前,你是不是偷偷跑去過一趟京都?回來之后,就開始發(fā)起了高燒,燒得迷迷糊糊的……”
傅修沉握著手機的手指幾不可察地收緊了一下,沒有應聲。
許宴清卻越說越起勁,“對對對!我想起來了!你發(fā)燒那幾天,我正好去看你,聽見你躺在床上說胡話,來來回回就念叨那么幾句——‘她為什么會喜歡那種人?’,‘她那么好,他為什么會不喜歡她?’”
“傅少,”許宴清壓低聲音,帶著十足的戲謔意味,“你當年嘴里那個‘她’……該不會就是明嫣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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