熊捷只覺得。
她心里好像有千萬語。
但視線真落到了站在門口的許飄飄身上時,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。
好像嗓子里也卡了一塊痰。
那些話,全都說不出口了。
霍鴻也不是第一次見許飄飄。
就知道她是秦予悠同學的家長,他老婆還和中了邪一樣喜歡人家家里的小姑娘。
雖說連畫確實很可愛。
但是霍鴻也不理解。
再可愛,那不也是人家的孩子嗎。
總不能熊捷喜歡著喜歡著,成自己家的了。
霍鴻正在嘟囔。
連畫放下蘋果,噔噔噔跑去倒了兩杯水,遞給熊捷一杯,遞給霍鴻一杯。
霍鴻一張老臉頓時笑開了花。
“給我的?”
“嗯嗯!霍爺爺照顧大熊奶奶辛苦了,是溫水哦!”
這么多年,霍鴻還是第一次喝上這么大的小孩倒的水。
看連畫的目光,那叫一個稀罕。
越看,倒是覺得連畫長得和霍季深有些像,尤其是低下頭的時候,那個眼角的弧度,和霍季深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。
長相或許有巧合,但神態(tài),是刻在骨子里的東西。
霍鴻的心猛地跳了跳。
就看到熊捷眼巴巴地盯著許飄飄,也不說話。
許飄飄知道她或許有話要和自己說。
撫摸小女孩的頭發(fā),“畫畫,你去外面和悠悠玩會兒。”
熊捷住的病房是套房。
外面還有個客廳。
連畫點點頭,出去前還給熊捷蓋好了被子。
光是看著,霍鴻的眼睛都要亮了。
眼珠子锃亮。
你說這小玩意兒,咋就這么招人喜歡呢。
熊捷思忖了一下用詞。
“你和阿深的事我們做老人的,就不插手了,我年輕的時候就很討厭我公婆指手畫腳,很多事情要不是他們非要插手,早就好了?!?
她毫不避諱提起來過去的事。
“阿深喜歡你,我也不怕在你面前說不好聽的,霍家的事情亂七八糟,但你放心,我和阿深他奶奶不一樣。”
“但是阿深和他爸一樣,千萬的壞處,都比不過一點?!?
熊捷溫和地笑了笑。
目光似水,看了霍鴻一眼。
相伴數(shù)年,大場面小事故都經(jīng)歷了不少。
之前算命的大師,說她今年有血光之災,但只要能渡過,就會收獲好消息。
熊捷現(xiàn)在都感謝這場車禍。
上天垂憐霍家。
也許,也是垂憐霍季深。
熊捷認真地看著許飄飄,目光坦誠,“當初,我從橋上跳下去,阿深他爸也跳了下去。”
“在水里,他抱著我,說要是不想活了,我們就一起沉下去,他不能讓我一個人去離開?!?
往事如煙。
真要提起來,也已經(jīng)成了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碎片,原本以為深藏心底的恨,也化成了絲絲縷縷的煙霧。
“我想到了阿深,想到了我的父母。就和阿鴻一起上去了?!?
熊捷伸手,在自己面前比畫了一下。
“那個水,就這么咕嚕咕嚕淹了我,我的鼻腔,口腔,里面都是水。阿鴻也是,但是他還在和我說話?!?
“當時我一下就醒了,我得活著?!?
“活著,才能和這么好的男人繼續(xù)生活?!?lt;b>><b>r>霍鴻臉上隱匿著不明顯的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