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t;黑馬像是聽懂了她的話,粗重的呼吸不再像剛才那么暴烈,繃緊如弓的肌肉也逐漸松弛下來。
“噗,嚏!”
小婉婉繼續(xù)萌萌噠說道:“我不會傷害你的,我有很多很多好朋友,小黃、小白、小花花,它們是小鳥;還有韓湘子、鐵拐李,漢鐘離、呂洞賓,它們都是很乖的大狗狗,以后也會是你的好朋友哦。”
小婉婉一遍念叨著,一遍數算自己的小拇指,一臉認真的模樣。
而后她看見黑馬還是沒有反應,便努力的伸出小手,可惜大馬實在太高了,她翹起腳跟,還是夠不到。
黎墨城在后面看著這幅場景,渾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馬匹上,只要有一點不對勁,他就立即沖過去護住小婉婉。
黑馬無聲凝視著伸出來的小手,它在僵持了良久后,巨大的頭顱終于緩緩垂下。
一邊試探,一邊猶豫,也帶著一絲從未有過的妥協(xié),將它濕潤的、曾發(fā)出撼動天地嘶鳴的鼻尖,輕輕觸向小婉婉的掌心。
“太好啦,小黑,你答應和我做朋友了!”小婉婉開心的抱住了它的頭。
小手輕輕的在上面撫摸,在觸碰到那血粼粼的傷口時,她撅起小嘴兒,在上面吹了兩下。
“小黑,我給你呼呼就不疼了,我告訴大哥哥,以后誰也不準欺負你?!?
站在遠處的人看不到,黑馬頭上的傷口,在被小婉婉吹氣后,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。
僅僅是一瞬間的工夫,平靜的漣漪在黑馬的周圍漾開,它眼中狂野的金色火焰并未熄滅,卻融入了某種奇異的溫順。
黑馬雙膝下跪,主動邀請小婉婉坐在它的馬背。
黎墨城親眼見證烈性野馬對小婉婉臣服的過程,屏住的呼吸終于緩緩吐出,懸著的心,也落了回去。
他英俊的臉上綻開欣喜的笑意,接著便是由衷而來的自豪,促使他發(fā)出‘咯咯’的笑聲。
更別提外圍的眾人,他們眼睜睜看著,那匹黑色的君王,始終保持雙膝下跪的姿勢,不斷用額頭輕蹭小丫頭的肩膀,全然依戀與認可的姿態(tài),一個個都驚掉了下巴。
“小小姐成功了?天啊,這太神奇了!”
“老天爺……”
“我一定是做夢,這不是真的!”
“這,這怎么可能,小小姐她才那么小?。 ?
風掠過草場,眾人感慨過后,只剩下一片死寂般的震驚。
草場內,小婉婉并沒有騎上馬背,而是看著它滿身的傷口,心疼的看向黎墨城。
“大哥哥,小黑痛痛,我不騎?!?
“嗯,不騎,讓它回去好好養(yǎng)傷。”黎墨城走過去,他并沒有觸碰黑馬,而是讓小婉婉拉起韁繩,把它送回馬廄。
“小黑,我們走?!毙⊥裢衩嗣R頭,黑馬站了起來。
小小的人兒,明明只有那么一丁點兒,在黑馬面前顯得格外弱小,完全沒有任何威懾力。
可是偏偏它就聽小家伙的話,她讓做什么,它就做什么。
霎時,整個馬場里的馬,都因為黑馬變得溫順,而恢復了寧靜。
小婉婉在將黑馬交給飼養(yǎng)員之前,對它叮囑道:“小黑,你要好好吃飯哦,快點好起來,我們就能一起玩啦。”
黑馬重重的點了點頭,此后,飼養(yǎng)員將它送回廄里,它都沒有絲毫反抗。
“太不可思議了,大少爺,以后這匹馬就是小小姐的了。您放心,我一定會將它照顧好,讓它盡快恢復?!憋曫B(yǎng)員拴好了黑馬,過來向黎墨城報備。
黎墨城想起了黎墨舒,面色沉冷的命令:“以后除了小小姐,任何人不準靠近它十米,誰要質疑,就說我說的?!?
“是。”
……
啪!
馬鞭惡狠狠的抽在淺黃色的母馬身上,痛得馬兒發(fā)出痛苦的嘶鳴,踉蹌了幾步后,倒在了地上。
黎墨舒抽了這匹馬幾百下,握著馬鞭的手都磨破了皮,直到感覺到虎口刺痛,才將鞭子扔給飼養(yǎng)員。
“沒用的東西,敢不聽話,這就是你的下場!”
“舒小姐,您的手都流血了,您先消消氣,去醫(yī)務室包扎一下吧。”
飼養(yǎng)員心疼自己一手照料的馬匹,卻礙于黎墨舒的壞脾氣,不敢直接求情,只能找別的借口將她支走。
沒想到,黎墨舒打完還不解氣,用看待死物的眼神,盯著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母馬。
“正好,很久沒吃過馬肉了,把它送去屠宰場,今天晚上就用它下酒!”
飼養(yǎng)員瞪大了眼睛,斗膽跪在地上求情:“舒小姐,它怎么也陪了您幾年,就當是看在這份情份上,求您別吃它?!?
黎墨舒瞇起雙眼,望著替馬求情的飼養(yǎng)員,怒火沒消減不說,反而透著一股被冒犯的倨傲。
她猙獰的勾起唇角,看著手心里的傷口,聲音透著刺骨的陰寒:“情分?一只畜生,也配跟我談情分?”
她的目光終于落到飼養(yǎng)員因卑微而顫抖的脊背上,如同打量一只不起眼的蚊蟲。
“看來你在這馬場待得太久,腦子也跟這些畜生一樣不靈光,它今天把我甩下馬,是你沒有把它馴好,它被處死,歸根結底都怪你!”
黎墨舒語調輕慢,卻字字如刀。
飼養(yǎng)員猛地抬頭,臉上血色盡褪:“舒小姐!我……我可以辭職,但是求你網開一面,我愿意花錢,把它買走!”
“閉嘴。”黎墨舒不耐煩地打斷,居高臨下的抱起胳膊:“我騎過的馬,就算死,也不會賣給別人?!?
說著,她側過頭,對身后的仆人揚了揚下巴:“去告訴賬房,給他結清這個月的工錢,多一分都不必給。然后……”她紅唇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,對著飼養(yǎng)員:“你,立刻,從我眼前消失?!?
飼養(yǎng)員眼中的黎墨舒,簡直就像是一條陰暗爬行的毒蛇,緊緊的纏繞著他的脖頸,令他無法呼吸。
黎墨舒就像是處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優(yōu)雅的轉身,向著飼養(yǎng)黑馬的馬廄走去。
她剛才從仆人口中得知,那匹烈性黑馬已經被馴服。
剛好,這匹畜生廢了,干脆把那匹牽來練練手。
沒想到飼養(yǎng)員將她攔在了馬廄外。
“對不起舒小姐,您不能動它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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