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凌認同。
信王看起來不管閑事,只把自己打扮得像只花孔雀,但在皇室爭斗中能全身而退的,心思就不會是簡單的。
此外,他也是周太傅的門生,黃河那件大案,以他與周家的關(guān)系,他不可能干凈。
他四處游山玩水,難道只是真的玩?沒有結(jié)交當(dāng)?shù)毓賳T和富商?
鬼才信。
“……周芷寧想要陷害我,是怕展行卓與我糾纏不清,要置我于死地。但信王應(yīng)該不那么蠢,將這件事暴露出來。難道是信王想要拉我下水,轉(zhuǎn)移辦案官員的目標(biāo)?”
這是青凌想不明白的地方。
可就算是轉(zhuǎn)移目標(biāo),她只是一介小小的商女,有何大用?
“……也許,他們以為德陽大長公主在意我,到時候就會力保?!?
姚青凌自自語,“不過,趙姨娘將織染所給供出來了,你可以順著這條線去查一查?!?
她看著藺拾淵。
藺拾淵點頭。
這次徹查,說不定就能將黃河貪腐大案的那些隱藏在幕后的神神鬼鬼,一并清掃出來。
夜更深了,藺拾淵離開木蘭院時,只見下面還在守著的侍衛(wèi)三三兩兩地躺在屋檐下睡得正酣,身邊是歪七扭八的酒瓶。
這時候,哪還有精力去看有沒有人從侯府出來。
若忠勇侯真要逃跑,這些人一點都防不住。
京城的守衛(wèi),竟是如此松散懈怠,怪不得那些流匪能輕而易舉地入城又偷又搶。
藺拾淵掃一眼那田筑。
他坐在正門屋檐下,人倒是還醒著,不過正在烤燒雞。
藺拾淵都快被氣笑了,這人怎么人前人后兩個樣啊。
回到府中,藺拾淵院子里的那些個守夜的下人與侯府那些侍衛(wèi)沒什么兩樣,甚至打起了呼嚕。
他徑直走過,入了屋子,將木架子假人再藏到床底下去,然后翻身躺床上。
手臂枕著后腦勺,突然就想起來姚青凌睡在他懷里的模樣。
香氣若有若無地鉆進他的鼻子里,真是香香軟軟的妙人兒。
若是能盡快娶她就好了。
這次案件過后,他不要再遮遮掩掩了。
他要向皇上邀賞,要皇上賜婚!
男人的夢里,都是抱著姚青凌的春夢。
早上藺俏起床,踢踢踏踏的聲音將藺拾淵的好夢攪散。
“哥,廚娘說后廚多了一大塊肉,還有一只雞!還有好多大肉包子!”
藺俏激動極了,徑直沖到房門口,慣沖力應(yīng)是直接將那門推開的,可門晃動了一下,藺俏竟然被反彈回來了。
“插閂了?”藺俏嘟囔,又試著推了推門,門板只是搖晃了下。
但這不要緊,藺俏啪啪拍門,嗓門更大了,“哥,咱們府上有奇?zhèn)b,廚娘說,定是俠客覺得你是個好官,給我們送肉了!”
嗓門大的,整個府邸都聽見了。
“什么什么?”昨夜睡在屋檐下的幾個小廝嚇得一激靈,一伸腿差點踢翻了火盆。
又是一陣叮呤哐啷的巨響。
藺拾淵睜開眼看著頭頂?shù)拇舶?,一陣沒好氣地嘆氣。
此刻天色還是青藍色的,太陽都還沒出來呢。
藺俏吃不到肉就發(fā)脾氣,有肉就大驚小怪的性子,得改改。
男人想,幸好他昨夜回房將門閂上了,不然那丫頭沖進來,聞到他身上的雞湯味,不知道該怎么鬧呢。
男人洗漱過后才出來。
沒給藺俏好臉色。
藺俏有肉吃就喜滋滋的,臉上全是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