賠罪道:“是為夫失,給殿下賠罪!為夫焉能不知殿下之賢惠?即便為夫這般胡鬧都能予以包容,能夠娶殿下為妻,實(shí)是為夫之幸也!”
此出自真心。
換一個人,與自己的大姨子、小姨子曖昧不明、糾纏不清,甚至鬧得天下皆知,又事關(guān)皇室威望,早就在家中鬧得雞飛狗跳、闔家不寧了。
但高陽公主似乎對這些男女之事并不甚在意,只要自己的姐姐、妹妹們愿意,她不僅不予阻止、甚至樂見其成,譬如長樂公主之事,高陽便樂呵呵的里外張羅,終于使得長樂公主進(jìn)了房家之門,雖然未有名分,卻是實(shí)實(shí)在在的一家人,露兒早已入了房家族譜。
高陽公主扭了兩下,肌膚緊貼、耳鬢廝磨,剛剛退卻不久的潮水漸漸有泛濫之象,輕咬紅唇、吐氣如蘭:“你這奸臣既然知罪,那該當(dāng)如何賠罪呢?”
房俊訝然:“殿下過于霸道了,連男尊女卑、天地之?dāng)?shù)都忘記了?居然想要反客為主!”
“哼哼!”
高陽公主哼了兩聲,紅著臉兒,一手揪住郎君耳朵,咬著銀牙,道:“我只知君為臣綱,我是公主,你是臣子,這才是上下尊卑!”
房俊手指動了動,笑道:“所以殿下為尊,就得在上面?”
高陽公主渾身發(fā)軟,惱羞成怒:“你這個奸臣,快快閉嘴!”
“微臣遵命!”
風(fēng)雪更盛,吹得窗戶咯吱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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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蘭越石乃是這一支賀蘭氏的長房長子,并無其余嫡親兄弟,其病故之后只留下武順娘帶著一子一女,面對家中其余旁支越來越過分的謀求產(chǎn)業(yè)企圖,可謂孤立無援、受盡詰難。
虢國公府這個時候也已日薄西山、權(quán)勢全無,沒有硬實(shí)的娘家撐腰,武順娘在丈夫亡故之后那一段時日之遭遇可以想見……
所幸武媚娘被太宗皇帝賜予房俊、嫁入房家,雖然只是一個妾侍卻深受房俊寵愛,有武媚娘撐腰,賀蘭家對武順娘的咄咄相逼這才有所收斂,卻依舊賊心不死。
等到市井之間有關(guān)房俊與武順娘的謠傳出,賀蘭家這才徹底偃旗息鼓,熄了搶奪長房家業(yè)的心思。
甚至對武順娘的態(tài)度大逆轉(zhuǎn),希望通過武順娘攀上房俊這個高枝,給家中謀求利益……
武順娘自是不肯。
與房俊之間陰差陽錯做下茍且之事已經(jīng)令她難堪,又豈肯為了賀蘭家的利益去向房俊張嘴?
遂干脆帶著兒子、閨女搬離賀蘭家老宅,在靖善坊購買了一處宅院,長居于此。
房俊帶著親兵抵達(dá)宅院之外,管家忙不迭將房俊迎入門內(nèi),便見到兩大一小三個身影從堂內(nèi)快步走出,迎上前來。
武順娘身段豐腴、容顏艷麗,見到房俊滿是驚喜:“二郎何時回京?”
房俊先是彎腰將撲過來的賀蘭煙抱起,笑著回道:“昨日回京,今日無事便過來瞧瞧?!?
目光卻是越過武順娘,落在一旁一個纖細(xì)窈窕、容顏如畫的女子面上,笑容溫和:“三妹怎地在這?”
正是武家三姊妹當(dāng)中的小妹武繡娘……
武繡娘斂裾施禮,俏臉微紅、聲音輕輕柔柔:“妹妹見過姐夫……這兩日正巧住在姐姐這里?!?
嗯?
目光在武繡娘臉上轉(zhuǎn)了一圈,又看向武順娘。
一個當(dāng)家大婦出去親戚家做客自是正常,但跑到寡居的姐姐家住了好幾日,這就不正常了。
武順娘溫柔笑道:“二郎入內(nèi)喝杯茶,再行敘話吧?!?
房俊便知道武順娘登門尋他所為之事,大抵便是武繡娘遇到了什么麻煩……
遂點(diǎn)點(diǎn)頭,抱著香香軟軟的賀蘭煙邁步進(jìn)了正堂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