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睛?味道?這玩意該怎么偽裝?。?
目光慌亂的躲閃后,沐妃雪忽然轉(zhuǎn)過身去,胸口一陣起伏,好一會兒,她的氣息才平緩下來,聲音似柔似冷:“師尊若知道你還活著,一定很高興?!?
“先不要把我還活著的事告訴任何人?!痹瞥旱?。
“我知道。”沐妃雪沒有問他為什么還活著,亦沒有問他這幾年在哪里,又為什么回來:“跟我回宗門吧,我?guī)闳ヒ妿熥??!?
“好?!痹瞥狐c頭。
幻煙城的玄獸動亂被平息,就連深隱的最大禍患亦被摒除,以后就算再有獸潮攻城,幻煙城應該也守得住。
沐妃雪傷勢暫時無礙,冰凰眾弟子向幻煙城主打了個招呼,便登上玄舟,回返宗門。而云澈則以拜訪吟雪界王為名隨行。
冰舟沐雪迎風,飛向宗門所在的冰凰界。站在冰舟前端,云澈看著沒有邊際的蒼白世界,心潮劇烈的起伏著。
終于要回到宗門,終于可以再見到師尊和冰云宮主。
不知道她們看到自己,會是怎樣的反應……自己“死去”的這些年,一定讓她們掛心了。
“怎么沒見火少宗主?”云澈問道,他們離開幻煙城時,意外的沒有見到火破云的身影。
沐寒煙道:“哦!我險些忘記了,火少宗主似乎是臨時接到宗門傳音,所以匆匆離去,臨行前讓我代他向凌前輩和妃雪師姐辭行。”
“原來如此?!痹瞥狐c頭,隱約覺得似乎哪里不太對勁,但也并未多想。
“凌前輩,”沐寒煙有些猶豫的道:“您應該有所耳聞,宗主她性情冷淡,不愿被人打擾。雖然您有救妃雪師姐性命的大恩,且得妃雪師姐親自引見,但……前輩還是不要抱有太高期望為好?!?
“我明白?!痹瞥阂荒樰p松灑脫:“若能得見,自是萬幸。若是無緣,那亦是應該,倒是我臨時起意,似乎有些過于唐突了?!?
沐寒煙連忙一禮,稍稍放下心來。
沐妃雪走了過來,她站到冰舟前端,云澈身側(cè),與他一起遙看遠方,兩人既無目光接觸,亦無語。
兩人的沉默,讓世界顯得格外安靜。站在那里的沐寒煙忽然莫名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多余,他張了張口,卻是沒有出聲,放輕腳步離開。
“那個……”沒了外人,云澈終是忍不住出聲:“你怎么不問我為什么還活著?”
沐妃雪毫無反應。
“火破云他……”聲音微頓,云澈說道:“你肯定感覺得出來,他看上你了?!?
從沐寒煙等人的反應看來,這早已不是秘密。的確,成就了神主的火破云,他面對任何女子都有著絕對的底氣。同時,他亦格外主動,這一年時間,顯然已經(jīng)很多次前來吟雪界……只為沐妃雪。
“與我何干?!彼翢o表情的回答。
云澈目光悄然側(cè)過,厚著臉皮問道:“你能憑借味道和眼睛就認出我這么一個‘已死’之人。你該不會……暗戀我吧?”
“……與你何干。”她的回答依舊冷漠,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當年的狀態(tài)。
“……”云澈一時無。
火破云喜歡沐妃雪,整整三千年都沒斷念。而沐妃雪明顯又……云澈伸手抓了抓頭發(fā),腦殼疼……腦殼疼。
他無意識的舉動,讓沐妃雪眸中的冰芒微微暗淡,她忽然冷冷出聲:“他如何,是他的事。我如何,是我的事。一定皆與你無關(guān),你不必因此煩擾?!?
說完,她冷然轉(zhuǎn)身,無聲離開。
云澈轉(zhuǎn)身,看著她遠去的背影,長長吐了一口氣……要是真這么簡單就好了。
真是奇了怪了,她為什么會喜歡我?
直到現(xiàn)在,云澈都無法想明白沐妃雪為什么會對他生情……當真是一丁點的跡象和理由都想不到。
隨著冰舟的飛行,云澈釋放的神識中,終于出現(xiàn)了冰凰界的氣息,亦讓他心中的更起悸動,沐玄音的面容與身影在他腦海中愈加清晰。
四年了……
不知道現(xiàn)在的我是否還在她的世界中……還是,已經(jīng)被她從記憶里抹去。
冰舟穿過冰凰界,然后快速落下,記憶中的冰凰神宗在視線中快速拉近。
在他恍神間,沐妃雪出現(xiàn)在他的身側(cè):“我們直接去圣殿?!?
音猶在耳,沐妃雪已是飛身而下,云澈撫下心潮,緊隨其后。
宗門圣殿區(qū)域,沐玄音之外,可以自由出入的唯有沐冰云與沐妃雪,由沐妃雪帶入無疑是最優(yōu)的選擇??粗邋е傲柙啤彪x開,眾冰凰弟子雖都心中略感奇怪,但沒有一人多說什么。
冰凰圣殿,飛雪如虹。雙腳重新踏在這片亙古覆雪的圣域中,云澈的腳步都不自覺輕了很多,亦在不知不覺間,從沐妃雪的身后走到了她的身側(cè)。
他卸去了臉上的偽裝,氣息亦轉(zhuǎn)為冰凰封神典獨有的寒氣。
圣殿之前,沐妃雪跪拜而下:“妃雪拜見師尊……”
她話剛出口,圣殿之中便傳出一個冰冷之極的聲音:“讓他一個人滾進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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