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不同的人,遇到不同的危險。
想起兩人最初的相遇。
想起她微笑著跟自己說著李天瀾,說著天命,說著曾經(jīng),卻唯獨沒有說過未來。
沒有未來了。
再也不會有了。
燃火紅了眼睛,內(nèi)心窒息的疼痛扭曲起來,帶著一種近乎滴血的撕裂感。
她說都一樣。
或許是一樣的吧。
但怎么可能一樣呢?
夜色中,燃火飛快的抬了抬手,聲音嘶啞道:“去北歐?!?
很多時候,她是燃火。
很多時候,她也是輪回宮主。
無論她是誰,在心中的支柱倒塌下來的時候,她終究還是記起了北歐,那片亂局中,還有一個默默喜歡了她很多年的男人。
那個為了自己和輪回宮的意志,寧愿將兇兵扔出去保護李天瀾而自己身受重傷的男人。
北歐如今已經(jīng)是風(fēng)起云涌。
黑暗騎士團更是暗流涌動。
燃火覺得自己在失去方向的時候,有必要先替他整理好他的黑暗騎士團。
她的身影走出大門,回首看著秦微白。
秦微白站在門內(nèi),被一片繁盛的花草包圍著
。
王府外的路燈光芒落在燃火身上,看似溫暖,卻又無比冰涼。
門內(nèi)門外,似乎被蕭瑟的秋意隔絕成了兩個世界。
是曾經(jīng)與未來,又或者是別的什么。
“再見?!?
燃火輕聲道。
她的聲音頓了頓,又道:“最好還是不要再見了。”
“你知道這些天來的客人為了什么,你也知道為什么今天的客人會這么多。”
秦微白開口道:“因為天瀾打穿了整個北海,在這個時代,他幾乎是無敵的,因為東皇宮,因為現(xiàn)在中洲新晉的無敵境高手衛(wèi)昆侖是東皇宮的宮主,也因為你,你也是無敵境高手?,F(xiàn)在在所有人心里,東皇宮有三位無敵境高手,你留下來,我們一起將東皇宮壯大,難道不好嗎?”
“或許很好。”
燃火沉默了很長時間,才輕聲道:“但東歐那一劍之后,這一切,都跟我無關(guān)了?!?
秦微白的眼神平靜下來,變得深邃而璀璨。
她挽留過。
燃火拒絕了。
這就是事實。
事實無法改變。
于是她點了點頭:“如此那么再見?!?
“不管怎么說”
她笑了起來:“你是個很好的助手,不,是最好的助手,感謝你曾經(jīng)的照顧?!?
燃火的眼神陡然間變得冰冷下來,甚至有些憤怒。
“我不需要你的感謝!”
她死死盯著秦微白的眼睛,一字一頓道。
“沒有區(qū)別的?!?
秦微白輕輕嘆息,看著燃火。
她的眼眸中有理解,有同情,有一絲難過:“你比誰都清楚,其實都一樣的,完全一樣?!?
“一樣嗎?”
燃火的眼神變得激動起來,她努力笑著,卻無比冰冷,甚至有些悲愴:“你一直認為是一樣的?所以你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著那個傻子對你的寵溺與關(guān)心,享受著今后的一切,心安理得的指揮著軍師與圣徒,心安理得的做你自己,甚至心安理得的說謝謝我?!”
秦微白安靜的看著她,看了很長時間。
燃火身體筆直的站在那,看著秦微白,執(zhí)著的等著她的答案。
她的答案如此有力,如此真實,但對于燃火而,卻又是如此的撕心裂肺。
“都是屬于我的,我為什么不能心安理得?”
秦微白問道。
這就是她的答案。
燃火偏偏無法反駁什么。
所以她只能堅持的站在那,不停的冷笑。
她有想起了很多事情。
回憶如刀,用最殘酷的力度冷漠的斬碎了過往的一切。
所有的過往都支離破碎。
都是她的。
她為什么不能心安理得?
自己又在執(zhí)著什么呢?
都是她的啊。
“或許我做的還不夠好,我可以接受任何方面的質(zhì)疑,就算你在北歐,也可以質(zhì)疑我接下來所做的一切。?!?
秦微白輕聲道:“但有一點你們誰都不能質(zhì)疑我?!?
她驕傲的看著燃火,凜冽,清冷,強勢,
完美無瑕:“屬于我的,就是我的,這是事實。你們不能質(zhì)疑?!?
她看著燃火,輕聲道:“因為你們沒有資格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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