儺徐強知道跟楊逸逞口舌之快討不到半點便宜,左臂的蝕骨咒又在隱隱作痛,像有無數(shù)只螞蟻在啃噬骨頭。
他強忍著要撲上去撕碎對方的沖動,咬著牙說:“你說吧,血葉蘭和七指藤你到底有沒有?有的話,你開個條件,無論什么條件我都能答應(yīng)你?!?
“可以有,也可以沒有?!睏钜菘吭陂T框上,指尖在身側(cè)輕輕敲擊著,“但我開出的條件,你未必能答應(yīng)?!?
“你先說你的條件是什么!你不說,怎么知道我不答應(yīng)?”徐強被他吊得心里發(fā)慌,搞不懂楊逸又在耍什么花樣。
這逼人太狡猾,每句話都像藏著陷阱,他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斟酌。
楊逸抬眼看向他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:“我的條件就是你以后對我聽計從?!?
“擦!你是想讓我給你當(dāng)狗?”徐強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眼神里充滿了屈辱,“我告訴你,不可能!”
他已經(jīng)給面具人當(dāng)狗了,怎么可能還給別人當(dāng)狗?
更何況,他就算落魄了,男人的尊嚴(yán)也不允許他臣服于楊逸這種處處跟他作對的人。
“差不多這個意思吧?!睏钜萋柭柤?,語氣輕描淡寫,“要是肯給我當(dāng)狗,我就給你這兩種藥;要是不當(dāng),那你該干嘛干嘛去,反正我不急?!?
他篤定徐強不見棺材不掉淚,這種不長腦子的白癡,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低頭,多說無益。
“你他媽這是難為人!”徐強氣得渾身發(fā)抖,指著楊逸的鼻子罵道,“給你當(dāng)狗絕不可能!你提別的條件!只要別太過分,我都能考慮!”
“那沒有了啊?!睏钜莨首魍锵У貒@了口氣,目光落在他左臂的黑色紋路上,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,“反正你現(xiàn)在就有三天的命可活了,我不著急,著急的是你?!?
“你什么意思?”徐強心里咯噔一下,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了心臟,臉色瞬間變得慘白,“你為什么說我只有三天可活?”
徐強驚愕萬分,因為這話是剛剛面具人警告他的,只給了他三天時間,楊逸不可能知道啊。
“白癡!”楊逸嗤笑一聲,眼神掃過他胳膊上的紋路,“我眼睛不瞎,你胳膊上這是‘蝕骨咒’,南疆那邊的邪術(shù),厲害得很。”
“三天時間,這咒印就能把你骨頭啃食干凈,而且這三天里,你要遭受的折磨,比死還難受。骨頭縫里像被潑了硫酸,每分每秒都不得安生?!?
楊逸此話一出,徐強頓時傻眼了,愣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。
他怎么也沒想到,楊逸連蝕骨咒的來歷和效果都一清二楚!
“你……你既然連這個都懂……”徐強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急切,“那你說說,我的咒……能解么?”
“能啊?!睏钜蔹c點頭,說得輕描淡寫,仿佛解咒對他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。
徐強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,像在黑暗中看到了光:“那你快幫我解了!只要你能解咒,算我欠你一個人情,日后肯定加倍還你!”
“可我不需要你的人情?。 睏钜菪α诵?,說道:“我跟你非親非故,你死不死,跟我有什么關(guān)系?再說了,看著你這種白癡被咒印折磨,好像也挺有意思的?!?
“你!”徐強剛升起的希望又被澆了一盆冷水,氣得眼前發(fā)黑,卻又無可奈何。
他知道,楊逸這是故意拿捏他,等著看他徹底跪下求饒。
可左臂的疼痛越來越清晰,那鉆心的滋味讓他幾乎要癱倒在地。
他能感覺到,有什么東西正在順著血管爬向心臟,帶著刺骨的寒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