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到電話,吳巖頓時懵了。
“爺爺醒了?”
他有些不可思議的反問了一句。
得到肯定的回答后,他趕緊掛掉電話,看向緊閉的祠堂大門。
此時,會議正在進行中,他遲疑片刻,還是往門口走去。
門口,站著四名吳家弟子。
見吳巖走了過來,趕緊擋住。
“巖哥,祠堂會議期間,任何人不能靠近。你……還是往后面退一點吧。”
一名弟子有些無奈的說道。
在祠堂大門臺階下,劃有一條線,所有吳家子弟,不得越線。
只有四名守護者,站在門口警戒。
吳巖當然知道這個規(guī)矩。
可是,自己爺爺突然醒了,這可是大事,必須讓里面的人知道。
他站在臺階上說道:“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里面的人說,你去請示一下?!?
那名弟子滿臉難色,“巖哥,會議開始前,大伯就已經再三交代,在會議期間,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去打擾。要不,你還是等等,等會議結束了再說?”
吳巖神情一變,會議結束了就來不及了。
他很清楚家族的規(guī)矩,族長還在,由他人領香,這就是僭越!
可是,祠堂重地,沒有得到容許,他要是強闖,也會得到族規(guī)懲罰。
不管什么事情,強闖祠堂,并打斷祠堂會議,至少要受二十下家法。
他是見識過吳家家法的,那根擺在祠堂中的狼牙棒,讓他一想起就不寒而栗。
曾經有一名弟子,犯了族規(guī),被打了二十棒,差點當場吐血身亡。
后來足足躺了三個多月才能下床。
想到這個,吳巖有些遲疑了。
他出去的左腳,緩緩收了回來。
以他的小身子板,二十棒子打下去,只怕要當場去見老祖宗。
雖然焦急,但最終還是害怕占據(jù)了上風,只能局促不安的退后到線條后,焦急等待。
祠堂中,會議已經到了關鍵時候。
關于拆遷賠償?shù)氖虑?,已經達成一致。
也就是說,以后不管是哪家公司中標,前來拆遷,都必須與吳天鶴、吳天虎等七人洽談,確定拆遷賠償款項,以及安置房分配等。
這樣一來,就避免了被開發(fā)商逐個擊破的可能。
這件事牽涉到每一個村民的利益,所以七大長老并沒有過多的干涉,直接就通過了。
現(xiàn)在,由吳天虎提出,要收回吳天頂手上的場子,由他們七兄弟代管。
至于后面怎么分配,則等吳泰山醒后,再做最終決定。
這件事提出來后,七大長老全部沉默了。
“各位長老,吳天頂?shù)膩須v,本來就存疑!”吳天虎見長老們不說話,便緩緩說道,“老爺子當年也許確實在外面有一個私生子,但從來沒有人見過。而且,吳天頂?shù)哪赣H已死,而吳天頂從小在外流浪,一直到十五歲時,才被老爺子從一個礦場找回來……”
大家都安靜的聽著,關于吳天頂?shù)膩須v,其實所有人都很清楚。
不過,這確實也只是吳泰山自己說的,其中也有人曾經懷疑吳天頂?shù)恼鎸嵭浴?
“老爺子一直認為自己對當年那個女人有愧,所以才執(zhí)著于找回她的孩子。可是,誰又能確定,這個吳天頂真是老爺子的血脈?如果有人不懷好意,以此為機會進入?yún)羌遥膊皇遣豢赡艿?!?
吳天虎將自己的猜測,說的振振有詞。
一直沒說話的吳光明,咳嗽一聲說道:“吳家老二,你這些猜測,早已經得到證實,是不可信的。吳天頂回來后,族長曾經帶著他去做了親子鑒定,確定是他的血脈無疑。這種猜疑,就不要拿出來說了。”
吳天虎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寒意,沉聲說道:“好,就算如此?可是你們誰見過那份鑒定報告?”
吳光明啞口。
這份親子鑒定報告,別說他沒見過,全吳村除了吳泰山,就沒有第二個人見過。
“就算我們相信那份親子鑒定報告是真的,但吳家族規(guī)有規(guī)定,私生子不得入?yún)羌易遄V!這一點總是沒錯的吧?”
吳天虎見狀,又振振有詞的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