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來對這個難伺候的老夫人也是厭煩得不行,可是他不能反對,只好過去。
“老夫人,將軍讓我過來瞧瞧您怎么了?”
蕭何氏菊花一樣的老臉上滿是淚水,鼻子上兩個血眼汩汩的流著血。
“蕭苛呢,他怎么沒來?”
“將軍他喝多了?!彼戳艘谎凼捄问媳亲由系难?,無波無瀾道“屬下去給你找藥箱?!?
蕭何氏心下這個難過啊,她都受傷了,就沒有一個人心疼她。
“我被蛇咬了,毒蛇咬了,他是想看著他娘死不管嗎?”
向來原地搜尋了一圈,在桌腳處捏起一條水蛇,面無表情道,“這蛇沒毒,夫人不用驚慌,簡單處理一下傷口就行了?!?
蕭何氏滿心憤懣,她受了這么重的傷,什么叫簡單處理一下就行了。
“不行,你到那個女人那給我弄些藥來,我受傷了,她必須管我?!?
向來看了她一眼,默默應(yīng)了一聲。
“好。”
出門,他回了自己房中拿了藥箱,回來時蕭何氏還坐在地上。
他面無表情,伸手將人一把拽起來,按到凳子上,“老夫人,上藥了。”
蕭何氏搶過他手中的藥瓶,“這是那女人給的藥嗎?他真給你了?”
向來不會撒謊,只道,“老夫人,再不處理傷口,鼻子會爛掉?!?
蕭何氏怕自己鼻子會爛,那她頂著兩個窟窿,將來有成群的奴仆伺候她,她這個樣子還怎么耍老夫人的威風了。
“那你快上?!?
向來本想給了她藥,讓她自己來,見她等著伺候,于是挑了藥膏直接糊在傷口上。
“行了?!?
蕭何氏覺得傷口處沒那么疼了,再想到林恬兒的醫(yī)術(shù),終于肯安心去睡。
一夜,大船行駛在江面上,四下寂靜。
林恬兒看著身邊的葡萄,伸手輕點他小鼻子。
“怎么還不把眼睛閉上,該睡覺了?!?
葡萄翻身,眼睛里全是狡黠,“娘親,剛剛你有沒有聽到喊叫聲?”
林恬兒側(cè)耳,周圍只有波濤的水聲。
“沒有,快睡,明天不能再起晚了?!?
她可是晚輩,天天睡到日上三竿太不像話。
葡萄有些失望,心想著,定是那條小蛇逃走了,下次再抓一條,丟那老太婆被子里。
申時,天邊只有微弱的魚肚白,林恬的房門就被人疾速砸響。
“林恬兒,你個小賤人給我出來?!?
船上所有人都是毗鄰住著,蕭何氏砸門的動靜將半船人都驚醒了。
秋兒披著衣服出來,眼睛還半闔著,看到是蕭何氏撇了撇嘴。
“又什么事???要是餓了就再忍忍,卯時才開飯?!?
蕭何氏抬手就給了秋兒一巴掌,“打死你這個小賤人,還不叫林恬兒出來見我。”
秋兒被扇得措手不及,瞬間委屈的眼淚涌了出來。
“你這人怎么隨便打人??!”
蕭何氏惱怒著,“我就打了,我打你們沆瀣一氣的主仆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