帳篷、睡袋、工兵鏟、登山繩,甚至還有兩套防化學(xué)腐蝕的防護服。
最里面一個鐵皮箱,是幾十份新舊不一的地圖,從最新軍用測繪圖到解放前的地質(zhì)勘探圖,應(yīng)有盡有。
“藥先生,玄鳥,這兩個人有消息嗎?”陸向東一邊檢查裝備,一邊冷冷地問。
趙天南的額頭立刻冒汗了。
“陸團長,這兩個人就跟鬼一樣,完全查不到蹤跡。我把橘城乃至整個南湖省的道上都翻了個底朝天,沒人聽過這兩個名號?!?
“不過……”他話鋒一轉(zhuǎn),繼續(xù)說。
“我一個老兄弟從西北那邊傳來消息。前幾天,有人在昆侖山外圍的一個小鎮(zhèn)上,見過一個戴著青銅面具的怪人,右手指頭好像還斷了一截,跟您描述的‘藥先生’很像!”
姜芷和陸向東對視一眼。
找到了。
“人手呢?”姜芷問。
趙天南一拍手,倉庫的側(cè)門打開,走進來三個人。
一個五十多歲的干瘦老頭,皮膚是高原上特有的黑紅色,一雙眼睛銳利得像鷹,背上背著一把老式的獵槍。
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,身材不高,但極其精悍,沉默寡,走路沒有半點動靜。
最后一個,是壯得像黑熊的漢子,渾身肌肉虬結(jié),手里拎著沉重的工具箱。
“老獵人巴圖,昆侖山里跑了三十年的活地圖?!?
“猴子,以前是偵察兵,野外潛行和生存的頂尖好手?!?
“大奎,最好的司機和機械師,車子散成零件也能給你裝回去。”
趙天南又連忙補充道:“姜神醫(yī),陸團長,這三位只是沿途的向?qū)Ш碗S行技術(shù)人員。我已經(jīng)動用了所有關(guān)系,在通往昆侖的沿途各省都安排了我們的人接應(yīng),提供補給和最新的情報。到了昆侖地界,更是有上百號兄弟隨時待命,只要您一句話!”
姜芷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掃過。
身上都帶著一股子血腥氣和狠勁,一看就是刀口舔血的狠角色。
趙天南這回,是把老底都掏出來了。
“可以?!苯泣c了點頭。
“那……您二位什么時候動身?”
“現(xiàn)在?!?
半小時后。
換上一身耐磨的登山服,姜芷和陸向東坐上了越野車。
巴圖、猴子、大奎三人將物資裝車完畢,各就各位。
大奎發(fā)動汽車,改裝過的發(fā)動機發(fā)出一陣低沉的咆哮。
趙天南站在倉庫門口,看著這輛鋼鐵猛獸緩緩駛出院子,匯入夜色,腿肚子還在打顫。
車廂里,氣氛沉悶。
姜芷打開一盞小小的閱讀燈,專注地研究著一張泛黃的手繪輿圖。
上面的山川河流,用朱砂和墨線勾勒,標(biāo)注著許多現(xiàn)代地圖上早已消失的名字。
“血菩提,至陽之物,生于極寒雪線,龍脈匯聚地……”
她的指尖,輕輕劃過輿圖上一個被朱砂重點圈出的區(qū)域。
那里畫著一個奇異的符號,像蛇,又像龍。
旁邊,是兩個用蠅頭小楷標(biāo)注的古字:龍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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