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有了追蹤兇手的方法。那就需要一個合理的場合,一個能讓所有嫌疑人,都聚集在一個相對密閉空間,又暴露在公共視線里的場合?!?
她頓了頓,補充道:“這個場合,不能是像新聞發(fā)布會那樣充滿對立感的環(huán)境,金山那種老狐貍絕不會輕易踏入一個明顯的陷阱。所以,最好是一場盛大的、充滿了上流社會虛偽客套的宴會?!?
“宴會?”蘇文-->>赫皺起了眉,“為什么?”
“兩個原因?!蹦斐鰞筛w細的手指,聲音冷靜而又篤定。
“第一,我需要一個相對密閉、通風可控的環(huán)境,來施展我的‘聞香識人’之法?!?
“第二,也是更重要的,”她的嘴角,勾起一抹笑,“我需要這個場合,有足夠的媒體和公眾關注度。我要的,不是在暗地里抓住兇手,而是要當著全港市的面,將他的畫皮,一層一層地,徹底剝下來!這樣他們就辦法抵賴了?!?
話音落下,整個指揮室,一片死寂!
所有人都被凝凝這番話里所蘊含的“公開處刑”的意味給震住了!他們第一次發(fā)現(xiàn),眼前這個看似清冷柔弱的女孩,骨子里,竟然藏著如此鋒利,令人膽寒的鋒芒!
陳瑤心里咯噔一聲,飛快瞥了一眼旁邊的傅清寒,凝凝姐看起來柔柔弱弱的,整起人這么狠……
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人。
陳慕白也推了推眼鏡,眼中閃過一絲激賞。他率先反應過來,指出了計劃的關鍵難點:“想法很好。但現(xiàn)在金山是霍家的座上賓,要請得動他,恐怕只有霍家出面才行??墒恰?
他看向傅清寒,無奈地說道:“霍振邦那個老頑固,現(xiàn)在把金山當活菩薩供著,視我們?yōu)槌饠?,我們提議,他倆也根本不會來。即便是霍小姐去說,恐怕也于事無補?!?
“所以,我們需要演一場戲?!蹦穆曇?,依舊平靜無波。
她看向眾人,將自己的全盤計劃和盤托出:“我需要霍思晴,回到霍家,去向她父親‘認錯’?!?
“認錯?”這次,連一向沉穩(wěn)的趙承熙都感到了不可思議。
“對。”凝凝點頭,“讓她去承認自己之前的‘年少無知’,‘不信鬼神’。然后,再‘痛改前非’地提出,要親自操辦一場盛大的‘祈福平安酒會’,為家族‘將功贖罪’,同時,也要當眾向金山大師‘賠罪’。”
“一個被現(xiàn)實打醒、幡然醒悟的孝順女兒,主動為自己鋪路,還送上這么大一個臺階,我不信霍振邦和金山,會拒絕這份‘體面’?!?
“話是這么說,但……霍小姐那邊,她未必肯拉下這個臉去向她父親低頭?!标惸桨纵p輕搖頭。
他的話音剛落,一旁的趙承熙便接了過去。他的眉頭緊鎖,英俊的臉上寫滿了擔憂,聲音低沉:
“思晴的性子,我了解。她向來剛烈,寧折不彎。讓她去演這出‘認錯’的戲,比殺了她還難?!?
他頓了頓,眼中閃過一絲決斷。他抬起頭,看向凝凝和傅清寒,主動請纓道:“我去跟她談。不管怎么說,我們之間,總還有幾分舊情?;蛟S,她會看在我的面子上……”
趙承熙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凝凝清冷而又堅定的聲音,輕輕地打斷了。
“不。”
凝凝搖了搖頭,她的目光清澈如水,直視著趙承呈那雙帶著期盼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說道:“趙先生,情分,不是用在這種地方的。”
“你和霍小姐之間的關系,剛剛才從復雜的過去中解脫出來,回歸到最純粹的盟友和朋友。我不希望因為這件事,再給你們之間,摻雜上任何不清不楚的意味。這對她不公平,對你,也不公平?!?
她頓了頓,聲音里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力量:“這件事,最好是由我去和她談。我會讓她明白,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。只有勇敢地去面對那道坎,親自把它踏平,才能真正地一往無前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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