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什么?怕他?
白凝凝的心跳如擂鼓,她知道,這個男人在故意逗她,在報復(fù)她剛剛“胡思亂想”的“懲罰”。
白凝凝你要爭口氣,千萬不能被他兩句話勾得找不到北了,自己不要面子的?。?
她深吸一口氣,仰起小臉,迎上他危險的目光,忽然嫣然一笑,那笑容,像黑夜里綻放的曇花,美得驚心動魄。
“好啊,”她的手指,輕輕地、帶著一絲挑釁地,點在了他結(jié)實的胸膛上,緩緩向上,勾住了他的脖子,“那就……繼續(xù)?”
傅清寒的呼吸猛地一滯!他沒想到,這只小野貓,竟然還敢主動亮爪子!
他眼底的火焰“騰”地一下燒得更旺,幾乎要將她焚燒殆盡。他低下頭,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,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胸膛里震出來的:
“不知死活?!?
就在這千鈞一發(fā)之際,白凝凝卻忽然松開手,像條滑不溜秋的魚兒,從他臂彎下鉆了出去,瞬間與他拉開了三步的距離。
她對著僵在原地的男人,做了個鬼臉,語氣里滿是狡黠:“今晚不行,我要養(yǎng)精蓄銳,明天還要去看大海呢!”
說完,她“砰”的一聲關(guān)上房門,并迅速落了鎖。
門外,傅清寒維持著那個俯身的姿勢,僵硬了幾秒。隨即,他無奈地低笑出聲,那笑聲里,充滿了對這只小狐貍的縱容和……愈發(fā)濃烈的占有欲。
他知道,他徹底栽了。
這筆賬,他記下了。等到了海邊,再跟她連本帶利,一起算。
……
伴隨著火車“況且況且”的節(jié)奏,京市的喧囂被遠(yuǎn)遠(yuǎn)地甩在了身后。
軟臥包廂里,氣氛有些微妙。
白凝凝只要一想起昨晚傅清寒那句“不知死活”和自己落荒而逃的窘迫,臉頰就不由自主地發(fā)燙。她假裝看窗外的風(fēng)景,耳朵卻不受控制地捕捉著包廂里男人的一舉一動。
傅清寒倒是顯得很坦然,他坐在她對面,安靜地擦拭著一把配槍的零件。他的手指修長而有力,動作專注而又充滿了一種別樣的性感。察覺到她的目光,他會抬起眼簾,黑眸深邃地看她一眼,然后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、玩味的笑意,仿佛在說:昨晚的賬,我可還記著呢。
這讓白凝凝更是面紅耳赤,只能把頭埋得更低。
這個男人,絕對是故意的!
火車在第二天清晨,抵達(dá)了位于南海之濱的軍區(qū)療養(yǎng)院。
這里與其說是療養(yǎng)院,不如說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天然氧吧。它坐落在一個小半島上,三面環(huán)海,椰林樹影,白沙如銀。遠(yuǎn)處,是一個雞犬相聞的寧靜小漁村。
海風(fēng)帶著咸濕而清新的味道撲面而來,吹散了白凝凝心中最后一絲陰霾和旅途的尷尬。
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,感覺整個人都活了過來。
“喜歡這里?”傅清寒不知何時走到了她身邊,與她并肩而立,看著遠(yuǎn)處那片蔚藍(lán)的大海。
“喜歡!”白凝凝重重地點頭,眼睛亮晶晶的,像是落入了漫天星辰,“非常喜歡!”
看到她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笑容,傅清寒的心情也跟著明朗起來。他覺得,帶她來這里,是他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之一。
兩人入住的是一棟獨立的海邊小木屋,推開窗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。
當(dāng)天下午,他們就在小漁村里,意外地遇上了一場熱鬧非凡的漁家婚宴。
新郎是療養(yǎng)院的一名炊事班長,娶的是漁村最漂亮的姑娘。整個漁村的人都出動了,在沙灘上擺開了幾十桌流水席,場面粗獷而又充滿了生命力。
“傅團長!嫂子!來啦!快來坐!今天不醉不歸!”熱情的新郎不由分說地就把兩人按在了主桌上。
沒有精致的餐具,只有粗瓷大碗;沒有優(yōu)雅的音樂,只有漁民們扯著嗓子的祝酒歌。大鐵鍋里燉著剛撈上來的海魚,炭火上烤著滋滋冒油的生蠔和扇貝,-->>空氣中彌漫著食物的香氣和濃濃的酒氣。
起初,白凝凝還有些拘謹(jǐn)。但很快,她就被這種淳樸而熱烈的氣氛感染了。
一位漁家大嫂看她只小口吃菜,直接夾了一大塊烤得焦香的魚肉放進(jìn)她碗里,豪爽地笑道:“嫂子,別客氣!到了我們這兒,就跟到家一樣!吃肉喝酒,才快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