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幾人灰溜溜地快步走開了。
張大爺走到白江面前,打量了他一下:“沒事吧?這幫小混混,整天不干正事!你招惹他們了?”
“沒有,謝謝張大爺?!卑捉瓝u搖頭,表示感謝。
“嗯,沒事就好,以后離他們遠點。趕緊回宿舍吧。”張大爺擺擺手,又拎著掃帚巡邏去了。
白江看著那幾人消失的方向,眼神微沉。這顯然只是開始,是王巴或者高和授意的一次微不足道的試探。真正的麻煩,恐怕還在后面。
他回到宿舍,關上門,隔絕了外面的喧囂。
坐在書桌前,他將那黑鐵鎮(zhèn)紙再次取出,放在手心。
冰涼的觸感讓他冷靜下來?,F(xiàn)在的自己,還是太弱了。無論是自身的實力,還是面對的麻煩。
必須盡快提升!
他閉上眼睛,再次將所剩不多的精神力緩緩探向鎮(zhèn)紙。
嗡…
冰涼氣流反饋,滋養(yǎng)著略有損耗的精神,那些玄奧的意念碎片如同星辰般在識海中閃爍。
這一次,他不再僅僅是被動接受,而是開始主動地去嘗試理解、捕捉那些碎片中蘊含的關于“銳利”和“穿透”的真意。
精神高度集中,時間悄然流逝。
不知不覺間,他并指如劍,無意識地在空中輕輕劃過。
嗤——
一聲極其輕微、幾乎難以察覺的破空聲響起。
指尖劃過處的空氣,似乎產(chǎn)生了一道比之前更加清晰一絲的扭曲痕跡。
白江猛地睜開眼睛,看著自己的手指,眼中閃過一抹精光。
他能感覺到,剛剛那一下,蘊含的穿透力,似乎比之前強了那么一點點。
雖然進步微乎其微,但這卻是一條清晰可見的變強路徑!
窗外,夕陽西下,天色漸暗。
宿舍里,白江的目光卻越來越亮。
他握緊了手中的黑鐵鎮(zhèn)紙。
麻煩要來,那就來吧。
正好,用你們來試試我這新悟的“意”,到底利不利!
夜色如墨,萬籟俱寂。
宿舍內(nèi),白江緊貼著冰冷的墻壁,呼吸壓得極低,幾乎微不可聞。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動,每一次搏動都沖刷著腎上腺素帶來的戰(zhàn)栗。他的精神力以前所未有的強度彌漫開來,如同無形的蛛網(wǎng),細致地感知著窗外最細微的動靜。
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,遠處不知名昆蟲的鳴叫,甚至空氣流動的微弱變化……一切信息都被他的識海捕捉、分析。
然而,沒有異常。
那道烏光襲來之后,窗外便徹底陷入了死寂,仿佛襲擊者從未存在過,或者已經(jīng)悄然離去。
但白江不敢有絲毫松懈。那冰冷的、針尖般的惡意雖然一閃即逝,卻給他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。那是一種精準、冷酷、不帶任何情緒的殺意,如同最老練的獵人,一擊不中,便隱匿身形,等待著下一次機會,或者評估著獵物的反應。
墻壁上,那枚烏黑的細針依舊釘在那里,暗紅色的符文在黑暗中仿佛有生命般緩緩流動,散發(fā)著令人作嘔的腥甜氣息和陰冷魂力波動。這絕非凡俗世界的毒針,而是專門針對魂修者,甚至能侵蝕精神力的惡毒魂器!
“是誰?”白江的腦子飛速轉(zhuǎn)動。
王巴?有可能。自己讓他當眾出了那么大丑,以他睚眥必報的性格,雇兇殺人并不出奇。但王巴家的勢力主要在本地商界,能請動如此專業(yè)的、使用這種詭異魂器的高手嗎?
拍賣場那個神秘雅間的主人?可能性更大。自己拍走了泫金精,對方懷恨在心,跟蹤而來殺人奪寶?但林青峰副校長剛剛拿到東西,對方若是為寶而來,應該去追副校長才對,為何盯著自己這個“跑腿”的不放?
還是……與自己這具身體原主的某些未知過往有關?
信息太少,無法判斷。但無論哪種可能,眼前的危機是實實在在的。
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,窗外依舊沒有任何動靜。壓抑的死寂幾乎讓人窒息。
白江知道,不能一直這樣僵持下去。對方在暗處,自己在明處,拖延下去只會對自己不利。必須打破這個局面。
他目光掃過房間。臺燈已滅,唯一的光源是從窗簾縫隙透入的微弱月光。他的視線最終落在了書桌上那幾瓶剛剛兌換來的藥劑上。
一個冒險的計劃在他腦中成形。
他緩緩地、極其緩慢地移動身體,沒有發(fā)出一絲聲響,如同暗影中的貍貓。他小心翼翼地取下墻上那枚毒針,用一塊厚布包裹了數(shù)層,謹慎地收好——這既是證據(jù),或許日后也能從中找出線索。
然后,他拿起一瓶用于淬煉身體的“燃血藥劑”。這種藥劑藥性猛烈,能短時間內(nèi)刺激氣血,輔助突破瓶頸,但若使用不當或劑量過大,會導致氣血紊亂,甚至反噬。
白江深吸一口氣,眼中閃過一絲決絕。他猛地將一小部分藥劑倒在房間中央的地板上,濃郁的藥味瞬間彌漫開來。同時,他運轉(zhuǎn)魂力,故意讓自身的魂力波動出現(xiàn)一瞬間的劇烈紊亂和爆發(fā),模擬出修煉出錯、遭到反噬的景象!
“呃啊!”他發(fā)出一聲壓抑的、痛苦的悶哼,身體“踉蹌”著撞了一下書桌,制造出不小的聲響,隨后氣息迅速“萎靡”下去,整個人癱軟在地,一動不動,仿佛真的陷入了昏迷或重傷狀態(tài)。
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引出敵人的方法——示敵以弱,誘敵深入!
成敗在此一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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