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神情嚴肅,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張好奇又略帶緊張的臉。
“劉嬸,各位叔伯,”杜遠開門見山,聲音清亮,“今天教大家個新法子,能讓咱村不留種的公豬公雞,從此安心長肉,長得更快、更肥,肉質(zhì)變得細嫩,再沒那股子騷臭味?!?
眾人頓時議論紛紛,目光都聚焦在那幾把亮晃晃的小刀上。
“這個法子,叫做‘凈養(yǎng)術(shù)’?!倍胚h給出了一個經(jīng)過斟酌、聽起來正經(jīng)且容易接受的名稱,“簡單說,就是去掉公畜身上那點讓人煩躁、影響長肉的‘燥氣’根源。去了這根源,它們就心靜體胖,只管吃食長膘?!?
他用樸素的比喻解釋了原理,然后重點演示和講解操作要點:工具如何用烈酒擦拭、火烤消毒;下刀的位置、角度、深度如何精準把握;動作必須快、準、穩(wěn);以及術(shù)后如何用消毒后的細沙土止血,并單獨圈養(yǎng)在干凈處精心照料幾日。
一聽真要動刀子,還是在那等要害部位,眾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,臉上寫滿了恐懼和猶豫。就連平日里殺豬宰羊眼都不眨的漢子,也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。劉嬸更是臉色發(fā)白,緊緊攥著衣角:“遠哥兒……這……這能成嗎?這可都是金貴的牲口,萬一有個閃失……”
杜遠早料到眾人反應(yīng),他神色不變,語氣沉穩(wěn):“百聞不如一見,百見不如一練。這樣,咱先挑幾只體格壯實、精神頭足的小公雞試試手。成功了,咱再對豬下手。”
他點名讓杜大勇——村里出了名的手穩(wěn)膽大的年輕后生來主刀。第一次實驗,氣氛緊張得如同刑場。被選中的小公雞似乎也感到了危險,撲騰著翅膀。杜大勇額角滲出汗珠,手微微發(fā)顫。杜遠站在他身旁,聲音平靜而清晰,一步步指導(dǎo):“對,就這個位置,手指捏住,繃緊皮膚……刀口不用大,輕輕一劃……看到?jīng)]有,用鉤子輕輕一勾……穩(wěn)住了,手腕用力,一剜就好……”
刀刃精準地落下,寒光一閃。過程極快,幾乎就在呼吸之間。那只小公雞尖銳地叫了一聲,掙扎了幾下,便被放入準備好的干凈竹筐里。令人驚奇的是,它很快便安靜下來,只是略顯茫然地蹲著。
接下來幾天,杜遠和杜大勇等人像照顧月子一樣,精心照料這幾只被“實驗”的公雞。喂的是精細的糧食拌菜葉,水也干凈。結(jié)果令人驚喜:它們果然不再好斗,不再追逐母雞,整天除了吃就是安靜地打盹,眼瞅著身上的肉一天天鼓脹起來,羽毛也變得越發(fā)油光水滑。
“神了!遠哥兒!真神了!”五六天后,杜大勇看著竹筐里那幾只肥得幾乎走不動道、溫順得像鵪鶉一樣的公雞,激動得臉膛發(fā)紅,聲音都在發(fā)抖,“這‘凈養(yǎng)術(shù)’太厲害了!光吃不動,長肉忒快!你看這膘!”
有了公雞的成功經(jīng)驗在前,眾人對“凈養(yǎng)術(shù)”的疑慮盡消,轉(zhuǎn)而充滿了好奇與興奮。接著,在眾人的圍觀下,杜大勇氣定神閑,再次操刀,對一頭挑選出來的小公豬進行了操作。他手法越發(fā)熟練,動作行云流水,快得讓人眼花繚亂。那頭小公豬哼唧了幾聲,術(shù)后同樣恢復(fù)良好,食量大增,變得異常溫順貪睡。
經(jīng)過幾次成功的實踐,杜大勇已完全掌握了這門技術(shù),手法精準穩(wěn)定,成功率極高。杜遠便將這門“杜氏凈養(yǎng)術(shù)”正式傳授于他,任命他為村里的“首席凈養(yǎng)師”,負責全村此項業(yè)務(wù),并定下規(guī)矩,操作須謹慎,且每次收取少許糧食作為報酬。
很快,杜家村的豬圈雞舍里,畫風突變。少了整日追逐打斗、飛檐走壁的喧囂,多了一群群安靜趴臥、埋頭苦吃、心寬體胖的“肥宅”豬和“沉思者”雞。村民們每日樂呵呵地看著這些禽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圓潤起來,對杜遠的敬佩之情簡直無以復(fù)加。
“遠哥兒真是活神仙下凡!啥都懂!”
“這‘凈養(yǎng)術(shù)’真是好!以后咱村的豬肉,怕是皇帝都沒吃過這么香的!”
杜家村的養(yǎng)殖業(yè),由此邁上了一個標準化、高效化的新臺階。整個村子,從希望的田野到興旺的圈舍,都沉浸在一片生機勃勃、井然有序的忙碌與期盼之中,靜靜地等待著金秋時節(jié)那場至關(guān)重要的豐收盛宴。而村外山林深處,幾雙銳利的眼睛正透過枝葉的縫隙,默默注視著村里的一切動向,將這份不尋常的寧靜與繁榮,悄然記入密報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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