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搡之間,陸明月使足了力氣,猛地將岑予衿往后一推。
岑予衿猝不及防,整個人失去平衡,“咚”的一聲重重摔倒在地,她下意識的護住了肚子,膝蓋先著地,一陣尖銳的疼痛立刻傳來。
周圍瞬間安靜了一下,連陸明月自己也愣了一下,但隨即又被驕縱占據(jù)了上風,哼道,“活該!敬酒不吃吃罰酒!”
岑予衿看著手肘上迅速浮現(xiàn)的擦傷和淤青,火辣辣的疼痛讓她徹底怒了。
她抬起頭,眼神冷得像冰,直直射向陸明月。
緩緩從地上站起來,拍了拍身上的灰塵。
陸明月被她看得有些發(fā)毛,強撐著氣勢,“你看什么看!把項鏈給我,這事就算了!”
岑予衿沒說話,只是往前走了一步。
陸明月下意識后退半步,“你想干什么……”
話音未落,岑予衿猛地抬手,干脆利落地抓住了陸明月剛剛推她的那只手臂,順勢一個巧勁,利用陸明月自己向前的沖力,將她狠狠摜了出去!
“啊……”陸明月驚叫一聲,比岑予衿剛才摔得還要狼狽,直接撲倒在地,精心打理的衣服也沾上了灰塵。
“明悅!”姜晚櫻這次終于動了,驚呼著上前去扶,看向岑予衿的目光帶上了真實的驚怒,“你怎么能動手打人!”
岑予衿站直身體,冷冷地看著地上齜牙咧嘴的陸明月,語氣平靜卻帶著十足的壓迫感,“正當防衛(wèi),看不懂?還是你覺得,只有你能動手,別人就該站著讓你打?”
她不再看那兩人,直接拿出手機,當著所有人的面,按下了報警電話。
“喂,110嗎?我要報警。在市中心‘臻品珠寶’店內(nèi),有人搶劫我的私人財物未遂,并對我進行人身攻擊,導致我身體多處擦傷,我是孕婦。對方現(xiàn)在還在現(xiàn)場,麻煩你們出警處理一下?!?
她語氣清晰冷靜,條理分明地說明了地點和事件性質(zhì)。
陸明月被姜晚櫻扶起來,聽到“搶劫”兩個字,臉色瞬間白了,又氣又急,“你胡說八道!誰搶劫了,那套珠寶適合我,我只是想跟你買過來!”
姜晚櫻也皺緊眉頭,柔聲對岑予衿說,“周小姐,這只是一點小誤會,沒必要鬧到報警吧?明悅她年紀小,沖動了些,我代她向你道歉。你看,你也推了她,大家扯平了不好嗎?”
“扯平?”岑予衿扯了扯嘴角,牽動手肘的傷處,讓她眼神更冷,“她先動手搶東西、推人,我自衛(wèi)反擊。這是兩碼事。至于道歉……”
她目光掃過一臉不服的陸明月和看似調(diào)解實則點火的姜晚櫻,“還是等警察來了,你們跟警察解釋吧?!?
店內(nèi)的氣氛徹底凝固了。
陸明月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,眼眶紅的不能再紅,“我……我……你等著,我現(xiàn)在就讓我爸過來?!?
“月月,陸大哥出差了,一時半會回不來,我?guī)湍憬鉀Q就好?!?
陸明月也反應(yīng)過來了,眉頭皺的緊緊的。
可是不搖人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,特別沒底氣。
“我不要!”
陸明月正脫開她的手,在通訊錄里不停的翻找著。
“對了!我找我小叔過來,你等著吧,我小叔這個人特別護短,看他不找一堆人過來揍死你?!彼е∈种钢桉疲瑲獾闹倍迥_。
姜晚櫻一聽她要叫自己小叔過來,眼睛明顯亮了亮,又一下子收了回去,小心翼翼的檢查著她身上有沒有什么傷。
刻意拔高了音量,試圖在氣勢上壓倒對方,但微微發(fā)顫的指尖還是泄露了她內(nèi)心的慌張。
畢竟“搶劫”和“推搡孕婦”這兩個詞,聽起來實在太嚴重了。
要是真被她爸知道了,非打死她不可。
可小叔不一樣,他什么人都敢惹。
姜晚櫻在一旁柔聲安撫,眼神卻不時瞟向門口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,“明悅,別這樣,好好說……陸先生他……應(yīng)該很忙吧,為這種小事打擾他不好?!?
她這話看似勸阻,實則更像是在提醒陸明月,她小叔是會為她出頭的。
岑予衿只是冷冷地看著她們表演,手輕輕覆在小腹上,有些不舒服,眼神更沉。
她對著還未掛斷的電話那頭補充道,“警察同志,對方現(xiàn)在正在威脅我,聲稱要叫人來‘揍死’我。麻煩你們盡快出警?!?
這話清晰地傳到了她們耳中,陸明月氣得差點跳起來,電話正好在此時接通了。
“小叔!”陸明月帶著哭腔,聲音委屈極了,“小叔你快來‘臻品珠寶’救我!有個瘋女人欺負我!她搶我東西,還打我!把我推倒在地上了!我手好疼……她還報警誣陷我!小叔你快來??!”
她顛倒黑白,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,把所有過錯都推到了岑予衿身上。
姜晚櫻適時地湊近話筒,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和無奈,“陸先生,您別太著急,明悅就是受了點驚嚇,沒什么大事。只是對方……那位小姐,態(tài)度比較強硬,已經(jīng)報警了。我們正在盡力溝通,但效果不大。”
她三兩語,既表現(xiàn)了她的“懂事”和“調(diào)解”,又暗示了岑予衿的“無理取鬧”和“小題大做”。
岑予衿想都沒想,自己撥通了120。
陸京洲的電話,恰好打了進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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