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還未說完,裴樂安猛然抬起頭,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,帶著哭腔吼道:“要不是你說這是從滬市帶來的,誰稀罕你的鋼筆!”
辦公室里陡然一靜,只剩下裴樂安氣急了的抽噎聲。
大家都清楚,除了這支暫時不知所蹤的鋼筆之外,整個家屬院里還有什么是和滬市有關(guān)的?
不是鐘情這個大活人,還能是什么?
鐘情的心臟像是被裴樂安的這句話狠狠敲了一下。
裴樂安卻扭過頭去,不愿和鐘情對視,自己強忍著哭聲。
只是恰好,劉耀祖炫耀鋼筆的時候,是她拋下自己和小魚的時候。
又恰好,這支鋼筆來自滬市。
所以在聽到這支鋼筆是從滬市帶回來的時候,他才下意識多看了幾眼。
鐘情深吸了一口氣,將裴樂安輕輕摟在自己懷里護著。
“既然是這樣,小安就更不可能偷。你剛才說的都只是你自己的猜測,你親眼看到小安拿了你的鋼筆嗎?”
趙秀蘭尖銳道:“怎么就不可能了?你之前是滬市的資本家小姐不錯,可現(xiàn)在跟我們也沒什么區(qū)別吧?連學(xué)雜費都不舍得給孩子交,難不成你還能給他花錢買鋼筆不成?”
鐘情眉頭一皺。
這又跟學(xué)雜費有什么關(guān)系?
方老師為難道:“小安家長,還有耀祖家長。這學(xué)費的事我們一會單獨再論,現(xiàn)在的關(guān)鍵是鋼筆的去向。”
方老師說的不錯。
只要找到了鋼筆的去向,小安的清白自然就明了了。
鐘情冷靜下來,“小安不會偷。按照劉耀祖的說法,他既然拿出來炫耀過,那鋼筆大概率應(yīng)該還會在教室里,我想可以先在教室里找找?!?
趙秀蘭冷笑:“是呀,可得先從裴樂安書包里找!”
方老師眉心突突的跳,立馬打斷:“我現(xiàn)在就安排人去教室找,麻煩兩位家長稍微耐心一些,等有結(jié)果了再說也不遲。”
教室里畢竟人多眼雜,又都是孩子,嘴上沒個把門的。
搜東西不會是小陣仗,要真按趙秀蘭說的,即使最后小安沒有偷,也會遭受非議。
小安這孩子已經(jīng)夠可憐了。
要不是看在這份上,方老師也不會一力承擔(dān)著,讓學(xué)費的事拖了這么久。
方老師暫時離開,鐘情的心卻并未安定下來。
剛才提到的學(xué)雜費,讓鐘情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,很重要的事。
等待的時間總是格外漫長。
趙秀蘭似乎已經(jīng)篤定了鋼筆就是被小安偷走的。
“要說這小安要是喜歡這支鋼筆,我家耀祖也不是那么小氣的人,你開口,多讓你看幾眼就是了,這再窮酸,也不能偷別人的東西??!”
話音剛落,辦公室的門猛地被推開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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