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昭皺起眉,脫口道:
“又怎么了?”
聽到這話,沈姝寧的心腹丫鬟寶雀愣了下,傻站在裴昭面前,差點忘了要說的話。
往日她一來,世子便滿臉關(guān)切,立刻要問夫人的情況,可今天的語氣怎么好像有些不對?
盡管愣了下,但寶雀還是很快收回思緒,開口說道:
“世子爺,念念小姐她一直哭,誰勸都勸不住!”
裴昭擰眉,沉聲道:
“如今念念養(yǎng)在老夫人身邊,一應吃穿都是最好的,還有什么可哭的?”
寶雀僵了下。
世子爺不應該急切地回去安撫念念小姐嗎?
這還是夫人托人傳回來的話,讓她務必趁這段時候再加深一下世子爺和念念小姐的感情。
“世子爺,念念小姐她年紀還小,看不到親近的人心里會害怕也是有的……”
不知怎么的,裴昭腦海閃過云棠曾經(jīng)說過的話。
侯府嫡女不該養(yǎng)得小家子氣。
那時候他還覺得云棠是對阿寧有意見才會遷怒念念,他還對云棠說過重話。
之后云棠便沒有在他面前提及過這些了。
他那時聽阿寧明里暗里的訴苦,還真以為云棠雖然表面不說,卻在暗中苛待她們母女。
然而查探過后,他卻發(fā)現(xiàn)云棠治家從未有過以公謀私的事情。
哪怕阿寧經(jīng)常無視侯府規(guī)疾,云棠也從未苛待阿寧母女。
因此,這會兒云棠的話再一次在他腦海打轉(zhuǎn)。
他居然覺得云棠說的很對。
念念是侯府長房的嫡長女,大哥走了,以后長房這一支的興盛便要看念念的前程。
可在阿寧身邊,念念不是哭哭啼啼就是嬌蠻任性。
他越想,眉頭皺得更緊。
一旁,寶雀看裴昭的臉色越來越黑,小心翼翼地上前問道:
“世子爺……那念念小姐那邊……”
裴昭回過神,掃了寶雀一眼,開口說道:
“回去告訴嚴嬤嬤,不僅要照顧好念念,還要好好地教導她道理?!?
“如今在老夫人身邊教養(yǎng),整日哭哭啼啼地鬧騰實在不成規(guī)矩?!?
說完,裴昭看了眼寶雀。
“這件事便不用告訴你們夫人了。”
寶雀臉色一白。
“可是……夫人她一向心疼念念小姐,世子爺還是……”
裴昭打斷了寶雀。
“阿寧那邊我會去勸,念念到底是長房的嫡長女。”
“我知道阿寧出身低微,不明白這嫡女該學的規(guī)矩禮儀,以后這些要好好地與云棠學一學。”
說完,裴昭打發(fā)走了寶雀。
然而,等他再想去追宋云棠的時候,卻見宋云棠的馬車已經(jīng)不見了。
很快,修竹傳回消息。
“世子爺,云棠小姐已經(jīng)進了宮門?!?
裴昭站在原地看了許久剛剛宋云棠的位置。
心底的拉扯越來越重。
他不安地皺起眉。
“修竹,離大婚還有多久?”
修竹想了想,開口說道:
“世子爺,大婚在月底,還有半個月呢?!?
裴昭擰著眉頭開口道:
“也不知父親哪一日回來,我心里總有些不安,修竹,你說這大婚會不會再出意外?”
修竹脫口道:
“世子爺,怎么會呢?云棠小姐一心盼著與您完婚,一定是順順利利的!”
裴昭舒了口氣。
“是啊,我知道她心里有氣,我多哄著她就是?!?
說著,裴昭抬眸,似是想到了什么。
“對了,我有次聽聞云棠說她好像有什么……寒癥?應當是阿寧之前說的女子體寒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