幫孟俞白處理完,宋云棠看他又埋頭繼續(xù)研究,便沒有打招呼,悄聲離開。
從孟俞白的院子出來,宋云棠突然覺得心里發(fā)悶。
她突然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
出宮時,那股找到顧宴寒后狠狠質問的怒意也再找不到。
那些顧宴寒一筆一劃作出的圖紙在腦海里不斷地打轉。
他什么話都沒有寫,只是嚴謹?shù)貜浹a每一條安全漏洞。
這倒是很像他之前的性子。
嘴上很少說,可卻比任何人做的都滴水不漏。
宋云棠在馬車旁站了好一會兒。
直到落葉落在手背上,拉回了她的思緒。
宋云棠抬眸,看著樹上蕭瑟的落葉,突然覺得眼睛干干的。
“小姐?”
邱管事從一旁走來,擰眉問道:
“小姐,你不是來尋人的?可有找到?”
宋云棠壓下心底涌上的萬千思緒,回過神,搖了搖頭。
“今日他不在,送我回去吧?!?
說著,宋云棠剛要上車,誰知道身后傳來車轍聲。
下一刻,裴昭的聲音傳來。
“云棠?”
聽到裴昭的聲音,宋云棠皺起眉,停住了上車的動作。
想來,裴昭已經(jīng)回去過了。
他只要問裴叔就會知道他們的婚事已經(jīng)解除。
轉過身,宋云棠看著裴昭。
“裴世子,上回我說的話你……”
不等宋云棠說完,她就被裴昭打斷。
“云棠,父親他有急事去了江南,不過你別急,我已經(jīng)給父親傳了信,讓他務必盡快回來?!?
宋云棠皺起眉,裴叔臨時去了江南?
她知道裴叔不是沖動的性子,更何況如今孟姨身體剛好,他怎會突然去江南?
想到了什么,宋云棠問道:
“你知道裴叔為什么去江南么?”
裴昭搖頭。
“父親走得急,也沒我們說。”
宋云棠想了想,雖不想多管閑事,但還是提醒道:
“裴世子若有空不如查一查你二叔最近可有聯(lián)系過裴叔,防人之心不可無。”
聽到這話,裴昭眉頭擰了下。
“云棠,你怎么又多心了?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,”
他又想到之前宋云棠掌管家中中饋時發(fā)生的事。
二叔一家不知怎么的得罪了宋云棠。
結果宋云棠讓二叔一家委屈至極地離開了定西侯府。
甚至,還駁斥回二叔分家的要求,讓二叔一家什么都沒分到,就那樣帶著一些衣物就離開侯府回了江南。
他還記得二叔和二嬸走得時候臉色有多失望。
他越想越覺得他這個未來家主太沒用了,連家中族人都護不住。
還有他的堂弟,被送上馬車的時候失望地瞪了他一眼,畢竟是他答應堂弟要送他去都城的學堂念書。
可如今他們一家子都被宋云棠趕去了江南守老宅,自然是什么都比不上都城。
宋云棠看裴昭露出這種心軟、愧疚的神色,聲音立刻冷了幾分,耐著性子說道:
“裴世子,過度遷就即是軟弱,你的軟弱終會是別人用來拿捏的把柄。”
軟弱?把柄?這都是什么和什么?
裴昭越想眉頭擰的越緊,冷不丁地打斷了宋云棠。
“云棠,這件事我還是該說一說你?!?
“當初處理這事的時候你的確做得不好?!?
“你又不是不-->>知道,二叔是我父親的胞弟不說,二嬸又兢兢業(yè)業(yè)地替我母親管了侯府這么久,在我眼里……”
宋云棠聽著便覺得煩躁,忍不住打斷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