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話鋒一轉(zhuǎn),神色又轉(zhuǎn)為凝重:“只是這藥堂的入門試煉,堪稱各堂之最。殷法王醫(yī)毒雙絕,眼界極高,對屬下要求更是嚴苛。多少弟子擠破頭想進去,卻連第一關(guān)都過不了。你可要想清楚了?!?
“哦?”楊過非但沒有懼意,眼中反而掠過一絲極淡的興味,“最難么?那倒是正好?!?
張誠見他意態(tài)決然,知其心意已定,便不再多勸,只道:“既然如此,我明日便替你上報。只是……兄弟,那試煉非同小可,你需有萬全準備?!?
楊過目光投向窗外,遠處山巒在暮色中顯得沉靜而幽深。
“我自然曉得。”他輕聲道,唇角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,“有位姓高的朋友曾告訴我一句話——風(fēng)雨越大,魚越貴?!?
張誠聞先是一怔,隨即撫掌大笑:“妙!妙!此大有深意。越是艱難處,越能顯出真本事。秦兄弟既有此心志,為兄便拭目以待了!”
楊過又問起入教時察覺守備森嚴之事,追問之下,張誠才坦,此地現(xiàn)處蒙古勢力范圍,與明教摩擦不斷。
"近日蒙古調(diào)派官兵前來攻伐。所幸此地據(jù)險而建,易守難攻,官兵幾次圍剿皆大敗而歸。直至上月,蒙古軍中派出了個厲害角色。"張誠神色凝重,"是個戴著面具的年輕將領(lǐng),也叫楊過。此人作戰(zhàn)勇猛異常,每每身先士卒,帶頭沖鋒。我軍防線就是被他率先突破的。"
張誠苦笑一聲,拍了拍傷腿,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:"我就是那一仗大腿中箭被生擒的。所幸教中兄弟無人泄露我副堂主身份,蒙古軍見我傷勢沉重,覺得毫無交換價值,便將我棄于牢中自生自滅。幸得命大,才輾轉(zhuǎn)歸來。"
楊過聞,心中暗忖:幸虧當時自己帶著面具,看來自己的真實身份并未暴露。
夜色漸濃,張誠興致勃勃地拉著楊過走出住處。
“秦兄弟,趁著天色未全黑,我?guī)愎涔湓蹅冞@總壇。雖說有些要緊地方你去不得,但這尋常走動之處,也足以讓你開開眼界了!”
兩人信步而行,張誠如數(shù)家珍般指點介紹。但見這明教總壇依山勢而建,險峻異常,諸多房舍、殿堂錯落分布,與山石林木渾然一體,確有一番森嚴氣象。
他們最先來到一處極為開闊的巨大廣場。廣場以巨大的白色石板鋪就,在暮色中泛著微光,足以容納數(shù)千人聚會。
廣場盡頭,是一座宏偉的石殿,殿門上方刻著熊熊圣火的標記,氣勢磅礴。
“瞧見沒,”張誠指著那石殿,語氣帶著崇敬,“那便是光明殿,乃教主與法王、旗使等高層議事,以及舉行大型慶典之所。平日里有重兵把守,非召不得入內(nèi)?!惫?,遠遠便能看見殿外有勁裝教眾肅然侍立,目光銳利地掃視四周。
張誠又指向廣場兩側(cè)依山開鑿的一些石洞和建筑:“那邊是傳功堂,由青龍法王掌管,弟子們平日習(xí)武練功多在那邊。另一側(cè)是刑堂所在,白虎法王主事,那地方…嘿嘿,沒事最好別靠近?!彼s了縮脖子,顯然對刑堂頗為忌憚。
他們繞過廣場邊緣,行走在石階小徑上。張誠壓低聲音,指著一些有教眾嚴密守衛(wèi)的道路入口或建筑:“那些通往秘道、藏經(jīng)閣、兵器庫以及教主、法王居所的路,都是禁地,咱們是去不了的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