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莫愁用指腹輕輕滑過冰冷的刃口,發(fā)出細(xì)微的“噌”聲。
她沒有看楊過,聲音在空曠的破廟里帶著回響,比夜風(fēng)更冷:
“點(diǎn)穴而已。雕蟲小技,算不得仙術(shù)?!?
“點(diǎn)穴?”楊過腦子嗡嗡作響,恐懼如同冰冷的藤蔓纏緊心臟,“你…你點(diǎn)我穴道做什么?快解開!”
李莫愁終于轉(zhuǎn)過身,火光將她紫色的道袍染上一層詭異的暖色,卻絲毫暖不了她眼中的寒冰。
她一步步走近楊過,手中的大剪刀反射著跳躍的火光,那寒芒刺痛了楊過的眼睛。
“為什么?”李莫愁在他面前站定,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動(dòng)彈不得的狼狽樣子,嘴角勾起一抹毫無溫度的弧度,“這兩天,貧道特意去打了這把大剪刀。很快,非????!?
她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(shù)品,目光卻冰冷地鎖在楊過腰腹以下的位置。
楊過被她看得毛骨悚然,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頭頂:“你…你要干什么?!”
“干什么?”李莫愁的聲音陡然拔高,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和一絲……屈辱,“楊過!你當(dāng)真是天生的風(fēng)流種,禍根苗!夢(mèng)里欺悔貧道還不夠?如今連貧道的徒兒凌波和無雙,也被你攪得心神不寧,眼看就要為了你,和別派那些不知廉恥的丫頭們大打出手!”
她蹲下身,冰冷的剪刀刃幾乎貼到了楊過的褲子上。
楊過能清晰地感覺到那剪刀的森森寒意透過布料傳來,嚇得魂飛魄散,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。
“不!莫愁仙子!誤會(huì)!天大的誤會(huì)!”楊過聲音都劈了,語無倫次地辯解。
“誤會(huì)”李莫愁冷笑,眼中寒光更盛,如同淬毒的冰錐,“你這張臉,你這雙眼睛,你這輕浮的性子,就是原罪!到處留情,惹下無數(shù)風(fēng)流債,留你這禍根何用?”
她手腕微動(dòng),剪刀鋒利的刃口危險(xiǎn)地張開,對(duì)準(zhǔn)了楊過最要命的地方。
“貧道今日就替你去了這煩惱根!看看沒了這惹是生非的玩意兒,凌波、無雙那兩傻丫頭,還有那些被你迷得神魂顛倒的小妮子們,還喜不喜歡你!看看你還怎么風(fēng)流快活!”
“不要——?。?!”楊過肝膽俱裂,恐懼到了極點(diǎn),拼盡全力想掙扎,可穴道被制,身體如同被釘死在地上,連一絲挪動(dòng)都做不到。
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閃著死亡寒光的剪刀,在李莫愁冰冷決絕的目光操控下,緩緩逼近……
破廟里,只剩下楊過絕望的嘶喊在斷壁殘?jiān)g回蕩,以及篝火噼啪燃燒的聲響,襯得那剪刀的寒光,更加刺眼奪命。
李莫愁的手很穩(wěn),沒有絲毫顫抖,但她的眼神深處,那翻騰的冰海之下,是否真的只有純粹的殺意?無人知曉。
冰冷的剪刀刃,已然觸到了布料。
冰冷的剪刀刃觸碰到布料的瞬間,楊過腦中一片空白,極致的恐懼反而讓他生出一種孤注一擲的機(jī)智!
就在李莫愁手腕即將用力的千鈞一發(fā)之際,楊過猛地閉上了眼,用一種近乎認(rèn)命的、帶著無盡悲愴和悔恨的語調(diào)嘶聲道:
“等等!仙子!我認(rèn)了!我楊過……命該如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