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灰伯?!背螺p聲安撫灰伯,語氣平靜地道:
“秦風昨日去了邊境,與鎮(zhèn)國公商議要事?!?
“今日晚些會回來。”
灰伯聞先是一愣,隨即不可思議地道:
“去邊境?”
“江月,你糊涂啊!這擺明了是讓我們在這里吸引視線,好讓他們秦家能安然脫身!”
“我們被當成替死鬼了!”
“你怎么能相信”
“他會回來的?!背麓驍嗷也?,聲音不大,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固執(zhí)。
隨即又道:“但以防萬一,將我們的人都遣散了吧。”
“灰伯你也跟著去,在城外等我?!?
灰伯此時哪里不明白楚江月的打算,他怒聲道:
“江月,你與秦風相識不過半月,你至于為他這樣么?”
“你母后的仇難道都忘了么?”
楚江月轉過頭,望向門外徹底暗下來的天色,神情復雜:
“灰伯,從小到大,我似乎從未真正知道自己想要什么?!?
“唯一的執(zhí)念便是為母后報仇,可我知道,這是不可能做到的,只不過是給自己找了個活著的奔頭?!?
她頓了頓,聲音帶著一絲釋然:
“我從未有如此想做一件事?!?
“做完這件事,不管結果如何,也算我楚江月這一生,沒有白來一遭?!?
“至于秦風回不回來都不重要?!?
“重要的是我想做?!?
“他如果負我,我也就死心了?!?
灰伯看著她纖細卻挺得筆直的背影,所有勸說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。
最終化作一聲長長的、充滿了無力感的嘆息。
突然——
“砰?。 ?
酒樓大門被一股巨力猛地撞開!
三皇子乾景睿在一眾護衛(wèi)和兩名氣息陰鷙的老者簇擁下,緩緩走進。
他目光掃過空蕩的大堂,最終落在楚江月身上,眼神帶著戲謔:
“楚江月,秦風到底給了你什么好處,值得你這么為他賣命?”
對于乾景睿的到來楚江月并不驚奇。
京都終歸姓乾,秦家人撤離現(xiàn)在還不知道那才叫奇怪。
事實證明秦風的猜測是準確的。
大乾皇帝確實是想要伏殺鎮(zhèn)國公。
不然怎會讓秦府人撤離得這么輕松。
所以乾景睿是來演戲的,演一出試探的戲碼,假裝不知道。
在明日酒樓開業(yè)之前不會動手。
楚江月很快分析出了眼前的局勢,然后緩緩道:“不勞殿下費心?!?
“酒樓明日開業(yè),殿下來得早了。”
然而他高估了乾景睿在乾帝心中的地位,更高估了乾景睿。
乾景睿聽到秦府無人的消息,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終于完成了父皇交代的任務。
質(zhì)子私自離京,那就是意圖謀反,這是鐵一般的罪證。
第二個想到的是趕緊去把酒樓收回,這可是從他手里拿出的銀子。
還有楚江月,上次因為她秦風當街扇他耳光,他早就忍不住了。
聽到楚江月還在裝模作樣,乾景睿臉上戲謔的笑容瞬間轉為陰冷的獰笑:
“裝我真想看看你在男人身下是什么模樣”
說著一揮手,他身后的一名陰鷙老者飛身而出。
楚江月瞳孔猛縮,眼前的情形是她萬萬沒想到的。
而她身后的灰伯已經(jīng)擋在了她身前。
“轟!”氣勁交擊,灰伯悶哼一聲,臉色驟變。
七品巔峰,他不是對手。
而且還有一個陰鶩老者沒有出手,顯然實力也不低。
“快走,殺出去?!被也宦暫暗?。
“走?”乾景睿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。
“今天誰也別想走。”
他眼神一厲,對著身后另一名陰鶩老者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