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清和縣主。”鄴七忽然急匆匆路過,手上不知拿了什么東西揣在懷里,一臉的焦急。
但看到姜梔還是停下來行了個禮,抬腿就走。
被姜梔喚住,“匆匆忙忙是去做什么?”
“沒,沒什么。”鄴七收緊懷里的東西,遮遮掩掩地又要離開。
“慢著,”姜梔說話大聲點就會扯著肩后的傷口,不由眉頭微蹙,“你手中的是紗布和藥?誰受傷了?”
鄴七忍不住懊惱地拍了拍頭,“不行,老大不讓我說,縣主您就別問了?!?
“是不是陸淵受了傷?很嚴重?他在哪?”姜梔的聲音忍不住急起來。
入影和暗月扶住她,“夫人,您當(dāng)心自己的身體要緊?!?
鄴七也不敢真的嚇到姜梔,只吞吞吐吐道:“縣主中箭那日,老大為了救你硬生生挨了刺客一刀,卻一直等縣主拔完箭穩(wěn)定下來才去止血?!?
“傷口在脖子上,有三寸長呢,再深一點老大就沒命了?!?
他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著姜梔的神色,怕她受不住,連忙接著道:“不過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沒什么性命之憂了,剛才就是不小心傷口裂開了,我去幫他處理。”
姜梔怔在原地。
她中箭后就昏迷過去,等神智徹底清醒已經(jīng)過去了好幾日,根本沒有人跟她提過陸淵受傷一事。
她仔細回憶,想起來這段時日陸淵的衣服的確穿得嚴嚴實實,扣子一直扣到下巴處。
他受著傷,不但要一路照看自己,還要指揮軍隊,安排路線,守夜防備刺客。
他真當(dāng)自己是鐵人不成?
“他在哪?帶我去找他?!彼嫒堇湎聛?。
鄴七心下松了口氣。
臉上卻為難,“縣主,老大一直讓我們瞞著您,若是我?guī)^去了,非得挨他軍棍不可??!”
“我說了,帶我過去?!?
姜梔的聲音不容置疑。
她很少有這般動怒的時候。
鄴七縮了縮脖子,想起了當(dāng)初她在爻城審問兩個刺客的時候。
不敢再說什么,苦著臉帶她慢慢往河邊無人處走。
陸淵斜坐在河邊的石頭上,左腿曲起,手臂隨意搭在膝頭,聽到腳步聲皺眉轉(zhuǎn)頭,“都說了小傷不礙事,做什么大驚小……”
“怪”字還沒出口,他愣住,“你怎么來了?”
姜梔身上有傷走得并不快,陸淵起身迎上去。
“河邊風(fēng)大,來這里做什么?”他剛想去摸她的手探探溫度,又想起如今兩人的身份。
手剛伸出去又垂回身側(cè)。
“受傷為什么不告訴我?”姜梔盯著他問。
陸淵皺眉看向旁邊的鄴七,“誰讓你多嘴?”
鄴七被他瞪得心中發(fā)毛,忍不住腹誹。
我不多嘴,清和縣主怎么心疼你?怎么給你們相處的機會?
讓我這個手下操碎了心不說,還不領(lǐng)情。
委屈,想哭。
“你別怪鄴七,”姜梔打斷陸淵,“現(xiàn)在是我在問你,受傷為什么要瞞著我?”
她抬頭去看陸淵脖頸處的傷口。
但兩人身高差明顯,她身上又有傷,陸淵怕她反而傷到自己,只能嘆了口氣,微彎下腰方便她查看。
手還虛扶著她的腰,生怕她就這么摔在自己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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