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了想,太醫(yī)又補充道:“不過縣主若是有力氣,最好還是能偶爾下來走走,散散心,這樣心情會好一些。”
陸淵身上威壓收斂,挑眉看向沈辭安,“聽到了么沈大人?”
沈辭安聞也不惱,將糖糕重新包起來收好,“好,等回府我讓小廚房再做你愛吃的,到時候沒有閑雜人等在旁拘著你。”
太醫(yī)剛才得罪了沈辭安有些不安,于是順著他的話夸道:“沈大人和縣主感情深厚,琴瑟和鳴,實在天造地設(shè)的一對啊?!?
其實他一直奇怪在爻城的時候,還是紀(jì)小姐的清和縣主和陸大人走得比較近,現(xiàn)在卻搖身一變成了沈夫人。
不過他之所以能活這么久,就是因為沒有多余的好奇心。
知道什么該打聽,什么不該打聽。
“好說好說,”沈辭安果然揚起一抹清淺的笑,接受了他的客套示好,“有家室了自然和孤身一人的時候不同?!?
“對了,”沈辭安又向陸淵拱了拱手,“還要多謝陸大人一路上對內(nèi)子的照料看護,改日定當(dāng)親自登門道謝?!?
雖然沒有看到陸淵的臉色,但姜梔知道他定然憋悶。
于是扯了扯沈辭安的衣袖,“夫子我累了,想睡會?!?
“好你安心睡,我在旁邊陪著你。”沈辭安放下車簾,扶著她躺下,替她掖好被褥。
陸淵再也看不下去,冷哼一扯韁繩馭馬離開。
自從沈辭安到了之后,照顧姜梔的活就都落到了他身上。
無論是換藥吃藥,還是用膳擦身,他都事事不落。
暗月和入影都空閑了下來,被擠到一旁。
周圍的人都對此詫異不已。
這位沈大人可是圣上面前的紅人,親自來接自家夫人就算了,竟然還事事親力親為地貼身照顧她。
可見兩人的感情果然很好。
陸淵在隊列中行走,總能時不時聽到議論這位沈大人有多愛重自家妻子。
忍不住心中冷笑。
無事獻殷勤,裝腔作勢。
連鄴七都看出了他這兩日的異常,趁著晚上守夜的機會湊到他身邊問:“老大……您失戀了?”
陸淵睨他一眼,“不會說話就閉嘴?!?
“可不是嘛,本來清和縣主和你多親近啊,尤其是在爻城的時候,可現(xiàn)在那個該死的沈大人一來,您連近她的身都難,實在可惡。”
陸淵把樹枝折斷,扔進火堆中,“你想說什么?!?
鄴七嘿嘿一笑,“老大,您就不打算想辦法把清和縣主搶回來?”
“搶?”陸淵臉色看不出表情,只唇角微微下抿。
他何嘗沒想過?
可沒有人能左右她的想法。
若他真的勉強她,太子蕭玄佑就是前車之鑒。
“你不懂。”陸淵不想多說,起身便走。
鄴七忍不住哀嘆。
就連身為錦衣衛(wèi)指揮使的老大,也會為情所困啊!
看來還是得自己出馬。
否則傳出去他們北鎮(zhèn)撫司被一個文官壓著打,他們還要不要在外面混了?
再過半日的時間,就能抵達京都。
天氣也漸暖起來,沈辭安去了太子那,商議入京后的事宜。
而姜梔則聽從太醫(yī)的話,被入影和暗月攙扶著出來慢慢走動。
車隊停在河邊暫作休整,姜梔這幾日動得很少,難得能這般出來透氣,果然覺得身心暢快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