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這一切,都是她咎由自取。
漱玉樓二樓包間內(nèi)。
謝祁負手立在窗邊,看著下方街上熱鬧的景象。
隨著天色黯下來,儺戲已然開始。
舞者們身著五彩服飾,臉戴猙獰面具,銅鑼與牛皮鼓交織開道,似萬馬奔騰,叫好聲此起彼伏。
謝祁眼力極高,遠遠就看見了繪著姜府紋樣的馬車徐徐而來,一名女子在丫鬟的攙扶下下了馬車,很快便有小廝引她們?nèi)雰?nèi)。
沒一會兒,女子輕柔的腳步聲漸漸近了。
謝祁沒來由有些緊張。
這是他第一次邀約女子。
這么久沒見,普昭寺那晚的情形依舊歷歷在目。
浴桶內(nèi)柔軟的身軀,上藥時指尖觸到的細膩肌膚,都讓他喉口發(fā)緊,心間滾燙酥麻。
“吱呀”一聲,門被推開。
謝祁轉(zhuǎn)過身,看到了戴著面紗的女子,身姿纖瘦,步履輕緩,衣飾華貴繁復,走動中腰間的玉佩隨之起伏。
正是他的螭龍玉佩。
“姜小姐?!彼麊÷曊埶渥?。
身旁的丫鬟極有眼色地退下,帶上了廂房門。
姜蕓淺整個人飄飄然猶如在夢中。
眼前的男子身形頎長,劍眉斜飛英挺,臉上尚帶著幾分桀驁的少年氣息,身上那高不可攀的疏離之感,在見到自己后全然消融,只余下融融暖意在屋內(nèi)流淌。
“謝世子?!彼÷暬貞?
“姜小姐不必拘謹,我點了些茶水吃食,請先用一些后再談正事不遲?!?
謝祁將桌上的點心推向她。
雖然覺得這姜小姐的聲音似與普昭寺遇到的略有不同,但那晚事出緊急,自己又重傷在身,況且時間過去了這么久,可能是他記岔了也未可知。
他一掀衣擺,神態(tài)自如地在姜蕓淺面前坐下。
姜蕓淺小心翼翼地取過面前糕點送到面紗下咬了一口,心臟咚咚直跳得厲害。
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男子,她卻連直視的勇氣都沒,一張臉漲得通紅似血,若不是有面紗擋著,怕是早就遭人笑話了。
待喝了幾口茶水,姜蕓淺這才緩過神來,“不知謝世子此次相邀所為何事?”
謝祁來這里之前就盤算好了想法。
姜家小姐不愿嫁給嚴文康,無非就是嚴文康品行不端,絕非良配。
若他能幫姜小姐找到可托付之人,助她定下親事,既解了她的燃眉之急,又可不與忠勤伯爵府交惡。
退一萬步來說,若姜小姐真找不到良人,那武邑侯府也可成為她的后路,自己……自己勉為其難將她娶回府就是了。
反正自己從未有過什么心愛的女子,娶誰都一樣。
因此他想先問過她的想法,再作打算。
想到這里,謝祁開口問她:“不知姜小姐可有心儀之人?”
姜蕓淺愣了愣,反應過來后整個人被一陣巨大的狂喜包裹。
謝世子這是在……向她表明心跡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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