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凡看過一個資料,現(xiàn)代阿根廷火地島的巫師,敲驢皮鼓,哼唱歌謠,跳起薩滿舞蹈,和東北跳大神一模一樣。令人啼笑皆非。
這也從一個側(cè)面證實了,這種人類最古老的宗教,分布范圍之廣。傳承體系之完整,生命力之頑強。
今天劉鴻訓來找他,可不是沒事聊天的。楊凡知道,劉鴻訓很快就會聊到正題。
“定遠伯有沒有想過,為什么偏偏遼東形成了利益集團。而當年的援朝戰(zhàn)爭沒有形成。南方即將結(jié)束的奢安之亂,打了十幾年也沒有形成。這是為什么。”劉鴻訓說道。
這是個有意思的問題,大明打的仗多了,怎么偏偏遼東出現(xiàn)了這種情況呢。
但楊凡很快就想明白,關(guān)鍵在于,黑貂之路和晉商八大商團。南方可沒有這兩東西。
在楊凡收拾張家口之前,遼東將門之前是給晉商八大商團打工的。
八大商團之所以積累了這么大的勢力,是因為王崇古、張四維。
八家商團,用錢和勢力,砸出一個九邊重將兵部尚書,一個大明首輔。
楊凡想到這里,忽然意識到,袁崇煥的背景可能比自己知道的還要復(fù)雜。
劉鴻訓畢竟是閣老,楊凡還沒有資格知道這個層次的事情。所以,今天這個交談的機會十分難得。
“他身材形貌也很差,按說這種條件是很難考取的?!?
別說那時候,就是后世的公務(wù)員考試,對形象也是有要求的。不是什么歪瓜裂棗都可以的。
當時的人,評價他“形如小猱”,也就是說他瘦得象只小猴,并且“貌寢”(丑陋)。還有更不堪的,說他攘臂談天下事,多大不慚。
當官最重要的一個特質(zhì)就是穩(wěn)重沉著。脾氣偏激、易怒、毛糙、說話大喇叭之人是不適合官場的。
因為,謀大事者,藏于心行于事,事以密成,以泄敗。做人做事,最忌諱的就是炫耀高調(diào)。高調(diào)炫耀是一個人的劣根性,能毀掉一個人的前途。
楊凡深深的明白,事必躬親,成事在人。
所以像是袁崇煥這樣的人,按正常來說是很難進入官場的,更不用說走到如今的位置上。
“袁崇煥這個人,不僅形象不好,而且也并不是一個讀書種子。他的科舉之路,充滿了貴人和意外的驚喜。當初,使勁渾身解數(shù),勉強進了三甲。他是商人出身,頗有家資的。嫡兄袁崇燦、親弟袁崇煜、親侄袁兆基都是商人,甚至是鹽商。”
這個世道就是如此,世人相交需黃金,黃金不多交不深。
既然成績不理想,總得有些其他的付出不是。
“袁崇煥的父親袁子鵬是個大商人。按袁崇煥自己的說法,他家家境不怎樣。他父親去世的時候,他連回家奔喪的路費都沒有。還是遼西將門那幫部下出的。不過這些話,也就是場面話罷了。”劉鴻訓說道。
明朝中后期的官僚,家族里長子或者科舉有成的子弟去做官,其他兄弟和叔輩去做商人。相當部分都是這種配置,袁崇煥不是第一個,也不可能是最后一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