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趕緊彎腰撿起來,湊到字跟前,眼睛瞪得溜圓,連老花鏡都差點(diǎn)滑下來。
“這這是”李老板的聲音都抖了,手指在字上輕輕點(diǎn)著,“筆鋒剛勁,墨色沉郁,這‘板橋’的印章不對,讓我再瞅瞅?!?
他又翻到卷軸末端,仔細(xì)看那裝裱的錦緞,指腹蹭過邊緣的漿糊痕跡,突然抬頭看著沈浩:“小兄弟,這東西你從哪兒得來的?”
“一個大姐急著給孩子看病,說是祖上傳下來的,我看著像真的,就給收了?!?
沈浩沒細(xì)說價錢,怕李老板覺得自己撿了大漏,再壓價。
李老板沒再追問,只是捧著那幅字,翻來覆去地看,嘴里念念有詞。
“沒錯,是鄭板橋的真跡!你看這‘竹石’二字,蒼勁里帶著股韌勁,跟我前幾年見的那幅真跡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就是這裝裱有點(diǎn)糙,估計是后來重裱過的,可底子是真東西!”
他越看越激動,額頭上都冒出細(xì)汗了,從抽屜里翻出個白手套戴上,小心翼翼地把字卷起來,又展開,認(rèn)認(rèn)真真瞅了三遍,才深吸一口氣,看著沈浩:“小兄弟,實不相瞞,這字真是鄭板橋的真跡,雖說不是他最頂尖的作品,可在市面上也是可遇不可求?!?
沈浩心里一喜,果然沒看錯。
他故作平靜地問道:“那李老板覺得,這字能值多少?”
李老板搓了搓手,沉吟片刻:“這樣吧,我也不跟你繞彎子,這字我收了,給你五千塊,咋樣?”
“五千?”
沈浩眼睛一下子瞪圓了。
他原本以為能賣個兩三千就不錯了,沒想到李老板直接給了五千。
李老板看他這反應(yīng),知道自己給的價不低,笑著說道:“你別覺得我壓價,這字畫行情就這樣,真跡是真跡,可保存得不算太好,五千塊,我也就是賺個跑腿錢,回頭得找個專家再鑒定一下,還得重新裝裱?!?
“行!”沈浩沒猶豫,這價錢已經(jīng)遠(yuǎn)遠(yuǎn)超出他的預(yù)期了,“賣給您了!”
李老板也干脆,轉(zhuǎn)身就去里屋拿錢。
沒過一會兒,捧著一沓嶄新的紅票子出來,遞給沈浩:“你點(diǎn)點(diǎn),五十張,正好五千?!?
沈浩一張一張數(shù)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