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(dāng)年云岫初嫁時,尚是青澀少女,如今三年過去,雙丫髻已梳成溫婉的傾髻,眉眼間也添了從容風(fēng)韻。
云岫沒抬頭,指尖仍在輕柔地涂抹藥膏,只淡淡問:“王爺想說什么?”
蕭明川原本是來解釋的——雖說云瑾一口咬定什么都沒說,但他從云岫先前的話里也猜出個七七八八。
可話到嘴邊,他又覺得此刻任何解釋都蒼白無力,反而會顯得刻意。
沉默片刻,他終是道:“本王后日便送瑾兒回安國寺。”
這個決定倒有些出人意料,可云岫只是抬了抬眼,淡淡應(yīng)了聲“哦”。
云瑾是否住在賢王府她已經(jīng)不在乎了,蕭明川此舉亦不過是為了穩(wěn)住她的情緒,讓她不要起了疑心生事罷了。
說到底,還是為了云瑾。
云岫的態(tài)度出乎意料的冷淡,讓蕭明川有些不適,當(dāng)她是心存芥蒂在慪氣,便想著軟語安撫一番。
“今日之事,說到底是瑾兒口無遮攔,”蕭明川嘆了口氣,“她自小在田野間長大,性子直爽慣了,向來不懂那些彎彎繞,說話沒輕沒重,難免讓人誤會。但你不同,”他話鋒一轉(zhuǎn),“你知書達(dá)理,性子又賢良溫婉,定然能分辨真假善惡,不會將她的無心之放在心上?!?
一番話看似贊許,其實全是偏護。
云岫不咸不淡地將同樣的話丟了回去:“妾身嘴笨,向來動手比動嘴快,太子妃直爽,想來能夠理解,也不會介意。”
蕭明川被嗆得沒脾氣,忽然發(fā)覺,自己這向來軟糯的賢王妃竟變得有些扎手,以往她偶爾也會回嘴,卻從未如此犀利,總是給他留著臺階,更像是夫妻間的情調(diào)。
定是因為氣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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