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岫痛心地看向云庭。
她知道弟弟向來習(xí)慣踩著她討好長輩,這背后少不了云家人的刻意縱容與引導(dǎo),她從不曾真正怪過他。
可此刻,這般污穢的揣測竟從他口中說出,云岫的心還是像被鈍刀割過一樣,又酸又疼。
她嘴唇動了動,似是想說些什么,但又不知該從何說起,只能任由一股澀意從心底蔓延到眼眶。
蕭長贏站在她身后,看云庭的目光越加不善。
他本就不喜這狼心狗肺的小東西,偏偏蠢丫頭卻將他捧在手心里,早年他還因教訓(xùn)這小子,被云岫狠狠咬了一口。
現(xiàn)在想想,這丫頭的櫻桃小嘴,咬起人來竟是酥酥麻麻的
老夫人被云庭的話煽得怒火更盛,拐杖往地上一戳,沉聲道:“那男人是誰?老實坦白,還能少受些家法?!?
但云岫知道,她們今日是鐵了心要找她的麻煩,根本不在意真相,若說出是蕭長贏救了自己,恐怕下一刻變成被說成是一對奸夫淫婦。
“孫女沒見過什么男人,”她隨意編了說辭,“正如長姐所述,那日我不過是滾下了山坡,被野狗咬了兩口罷了,之后便在山里迷了路,花了一天一夜才走出去,之后便被玉珠找到,將我送了醫(yī)。”
柳氏立刻陰陽怪氣地接話:“你一個女子,獨自在荒郊野嶺待了一天一夜,誰知道是真迷路,還是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(dāng)?”
老夫人適時重重一拍桌案,厲聲喝道:“冥頑不靈!李嬤嬤,請家法!”
李嬤嬤早就等著這句話,立刻取來一條纏滿尖刺的藤鞭,放進旁邊的鹽水桶里浸了浸。
光是看著那條濕漉漉的刺鞭,脊背就隱隱作痛。
當(dāng)年她吃了一塊云瑾的桂花糕,老夫人便以“偷竊”的由頭抽了她十鞭,那一次,她養(yǎng)了大半個月才能下床走動。
如今她懷著孩子,若是挨上一鞭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。
孩子,是她的底線,半分不能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