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叫住她,“誒,小姑娘,你的錄音筆?!?
紀清絮愣愣接過后僵著身子轉(zhuǎn)身,看著她三魂丟了七魄的背影,老板無奈搖搖頭。
她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坐上車,怎么回的家。
當(dāng)她將身體全部浸泡在浴缸里時,腦袋才開始明朗。
現(xiàn)在她才后知后覺,原來紀淮忱一直都在監(jiān)視她控制她。
從五年前開始......
不對,是更早。
只是羽翼尚未豐滿的她,自然察覺不到紀淮忱用的是什么手段。
怪不得無論她在哪里,紀淮忱都能精準無誤地找到她。
怪不得紀淮忱總會對她說,乖孩子是不會騙人的,因為她的每一句謊,他全都知道。
她房間里的浴缸有恒溫的功能,她全身都浸在熱水里,可仍然覺得遍體生寒,甚至冷到她牙齒都在打顫。
紀清絮雙手環(huán)抱住自己,將頭浸到水面下,直到快要喘不過氣才猛地抬頭。
她隨手抹了下臉,而后纖細白凈的手撫上額頭。
她心里有無數(shù)疑問,她想現(xiàn)在就沖到紀淮忱面前,把一切都問個清楚。
這股沖動讓她倏地一下從水面上站起身,可剛跨出一只腳便頓住了下一步動作。
裴知聿說得沒錯。
如今,紀清絮這個人,除了還姓紀,和從前的紀家大小姐已經(jīng)再無關(guān)系。
她只是一只落架的鳳凰,沒有人會告訴她真相。
如果她現(xiàn)在沖到紀淮忱面前,下場不是兩敗俱傷,破的是她,死的也只會是她。
紀清絮在房間里來回踱步,思忖著現(xiàn)下她該怎么辦。
錄音筆被拆,紀淮忱遲早會得到消息,說不定現(xiàn)在他就在回家的路上。
紀清絮思索了一圈,發(fā)現(xiàn)能幫自己的人竟然只有裴知聿。
可裴知聿會幫自己嗎?
她咬緊下唇瓣,猶豫的時間沒有一分鐘,就抓起桌上的車鑰匙下了樓。
等紀清絮再次站到剛才離開的房間門口時,有些恍惚,也有些想笑。
不過短短兩個小時,她卻又回到原處,腦海里閃過裴知聿在辦公室說過的一句話。
“你求我娶你,才有意思。”
當(dāng)時她還不屑,現(xiàn)在她不就是來求他了嗎?
紀清絮鼓起莫大的勇氣,抬起手按下門鈴。
兩聲后,房門從里面被打開。
裴知聿應(yīng)該剛從床上下來,身上披著松松散散的浴袍,連帶子都像是隨意一系。
看著眼前的人,他深邃眉眼輕挑,仿佛對她的中途折返并不感到驚訝。
紀清絮渾身濕透,發(fā)稍滴著水,披在她身上的大衣也不見了蹤影。
原本慵懶休閑的白色襯衫此時也緊貼著她身軀,將她迷人曲線凸顯得淋漓盡致。
“紀大小姐這算是......主動投懷送抱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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