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延也說她是白眼狼。
他是什么時候開始這么認(rèn)為的呢?
他不會說謊,自己真的對不起宋家嗎?
可她把能做的,不能做的都做了。
為了挽回親情,待在國外五年,甚至回國時第一個想法也是和林雙嶼和平相處。
可是,還是不夠嗎?
江妄的車進(jìn)門時與另一輛車一進(jìn)一出。
他目光微微一動,就記起那是宋延的車。
他停好車,大步往樓上走去。
推開門,光透過門縫溫暖的落在司愿蒼白近乎透明的臉上。
她沒傷害自己,只是安靜的坐著。
江妄放下手里的東西,一把過去把她抱住。
她抖得很厲害,明明是溫暖的病房,卻好像數(shù)九寒天,連牙關(guān)都在顫抖。
“司愿?!?
江妄閉上眼,哄她:“周記的老板特意給你多加了幾個小丸子,我回來的時候看見那個路口開了一家新的花店,門口有你最喜歡的奶油小熊玩偶人……”
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記住這些沿途的亂七八糟的事情。
可是現(xiàn)在,江妄想不出還有什么能讓司愿不再難過了。
他心里很害怕。
那天浴室的場景,他這一輩子都不想看見第二次了。
“等你好了,我?guī)闳タ?,好不好??
司愿看著那道斜進(jìn)來的陽光,半晌才恍然開口。
“好?!?
司愿貼著江妄,緩緩抬手,放在他的背上。
“等我出院,我們就去吧?!?
江妄以為是說花店,他點頭。
但司愿又說:“我們,去領(lǐng)證?!?
——
宋延坐在車上,周身寒氣四起。
司機(jī)不敢說話。
不知道小宋總怎么從病房里出來一趟就變成這樣了。
明明去的時候還那么著急。
這么多年,從來沒見過宋延會失控,甚至太大的情緒波動都很少。
唯一那么一次,是在國外的小姐,往家里寄了一封信。
那封信里問候了宋總和夫人,說了她在國外的學(xué)業(yè),說了許多有關(guān)無關(guān)的事。
可唯獨(dú)沒有提到小宋總。
那是小宋總剛開始接手家里的生意。
在酒桌子上喝的重醉,意識不清。
但也是這樣,坐在后座,不知道在為什么生氣,煩躁的沉默著。
第二次,就是這段時間。
小姐回來之后,小宋總這樣生氣的次數(shù)越來越多了。
他沒敢多說,默默將車速放慢,任由宋延自己平息。
司愿以前很喜歡宋延的靠近,宋延也知道她的心思。
于是有時候故意若即若離,看她心里著急又不敢說出口的樣子,然后再湊過去,等她笑。
那時候才十幾歲。
他就想,司愿就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妹妹。
他今天過來時,還在幻想司愿見到自己時應(yīng)該會很開心,很驚喜吧?
但是沒有。
她趕走了他。
人怎么能變成這樣?與曾經(jīng)的她判若兩人。
她到底要他怎么做?
難道真的讓他丟掉宋家的名聲,丟掉林雙嶼,跟她……
跟她在一起嗎?
總之,也是沒有血緣關(guān)系的。
這個想法,忽然詭異般的冒了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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