呂夷簡無語,道:“定國(王欽若字)兄,老相國的意思已經(jīng)非常明確了,咱們只要做好本職工作就可以。他這樣的人物,如何會輕易表達自己的觀點?叫我們來顧及,也只是想從我們身上印證一些信息罷了?!闭f來又看到王欽若滿臉不忿,想起自己在朝為官,也不得不結交個善緣,此人還是很有能力的,又忍不住多勸了一句,“定國入仕乃是代王所推薦,雖然這些年礙于左關律,他也不慎與你過多聯(lián)系,但誰都知道,他多次有恩于你,若是此事你忤逆了他的心思,只怕陛下那里你也討不得好。”
王欽若被說中心事,終于訕訕不可敢別人,他或許還能爭辯兩句。前任永國長公主,現(xiàn)任大王的兇狠,他可是親眼見過的。
說到底,他倆就以具體執(zhí)行的官員想要不墜國體。還是可以做到的,只不過都有些求上進的心思而已。
而朝堂上可就不是這么回事了,終于在楚地。耽誤了十幾年的胡旦回巢,一開始就和寇準火力全開,“在治天下,當為國家安定計,為君父分憂,哪有如相公這般只顧自己脾氣的。我朝與契丹敵對十幾年。大王殿下雖互有勝負,但對民力的消耗是肉眼可見的,南方多地加賦稅,難道是假的?現(xiàn)在連王小波都還沒有平定,如此天賜良機,相公不說怎么謀求和平,居然還要殺使者以壯聲威,這是宰相該干的事情嗎?”
寇準性格雖然激烈,但也不是沒有支持者的。溫仲舒就不樂道,“胡學士慎,既然官家召開大朝會。5品以上官員皆可暢所欲,宰相怎么就不能說自己的意見了?官家臣不才居兵部尚書之位,說一句或許不太好聽的話。先帝駕崩之時,河北河東全境可全在大宋手里,若議和,是決計要不回來的。到時候不止關南二州,國朝損失起碼得有十幾個郡縣,絕不是河西那邊兒得了幾個州縣就可以彌補的?!?
原本還能夠保持冷靜聽他們吵架的趙思,臉上頓時有點兒掛不住,也就是當了幾年皇帝,才能勉強不漏于人前,但是身為皇帝,丟失祖宗疆土那是第一等的罪過。不得不說,溫仲舒這話著實有些誅心。
但偏偏,人家說的是實話。
可是文官集團就是天然追求穩(wěn)定的,這樣的機會放在眼前,就算胡蛋受挫,別人也不會停,蘇易簡就道:“關家,咱們只是簽署停戰(zhàn)協(xié)議,而不是說永遠不和契丹討要土地了。等到國內(nèi)安定,做個3年5載,恢復國計民生,為何不能主動北伐?”
這話連王旦也嘴角躊躇,他和代王府的官員再有沖突,也是親眼見過河北民生的,這個時候你要和河北人說停戰(zhàn),怕是真要失了民心的。只不過他畢竟是主和派,這話不太好說。
他不說,可有人說,畢士安道,“人心思安不思危,從各位身上就能看出來。若再過個三年五載。只怕官家到時候就是想用兵,也有無數(shù)人有理由阻止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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