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他說了句實在話,向敏中和宋元振對視一眼,都沒再說話。
文官求穩(wěn),他們主管天下財政,更是如此。一旦交戰(zhàn)結束,那么對于經濟的提振是巨大的,至少河北的農具可以賣到河南,江南的絲綢可以賣到兩河,河西關中的牛羊可以賣到全國。
這些在開戰(zhàn)時期都是管制品啊,怎么買賣啊。
大宋貿易之繁盛,那個時候已經開始了。
但兩人不說話的原因也簡單,頭上趙滋通天寶冠下面沉如水,俺說工作快十年的皇帝哪能這么喜怒形于色,只能說他是想借自己的態(tài)度說明一切。
果然,他緩緩道:“兵部怎么說?”
兵部現在的尚書是王承衍,他心里一圖,本想各種擺事實講道理,但最后想起來前程遠大的兒子,只有一句,“臣聞唐太宗時,李藥師為大司馬,從不和,臣不才,也只有一句國家未復,胡人不可信而已?!?
這話說的提氣,但趙滋也沒有輕易表態(tài),又道:“契丹與國朝接壤者,首在兩河,次為河西,兩位女弟可有使者來議論此事?”
這就是要聽取意見了,正好,韓國華被平調回來當戶部官員,而曾在陜西任職后來從銀州通判回來的梅詢剛剛因為丁憂,回鄉(xiāng)經過開封,被一起傳喚。
等待的時間并不漫長,但趙滋居然很貼心地為上了歲數的大臣準備了靠椅,享受了茶點,也讓大家弄得越來越摸不著頭腦,甚至沒一會兒,呂端和潘美這兩個早就退休的,竟然也來了。
潘美在五代至宋的一眾將官中被評價為千沖,那也是和別人對比來的,實際上那個年代混出來的,除非曹斌這種修養(yǎng)真好的,否則有幾個是好脾氣?他當即怒罵道:“契丹那幫蠻子說是漢化改革,但怎么洗得上身上的土匪氣?國主親政若沒有幾樣立得住的功勞,他憑什么號令各支宗室和雜胡部落?說不得,就是要我們麻痹大意,他們要出奇兵。河北之地,雖經代王多方經營。溝壑堡壘挖了不少,但到底是平原,他們真下血本兒是打了下來的?!?
呂端一看,就知道這個一個不好,別說契丹怎么樣,文臣武將內部就要出現巨大分裂。
他不自覺的望著當年寄予厚望的少年天子,但是少年天子這次出奇的沉得住氣,居然還安慰道:“代國公之有理。不過。代王總管兩河軍務這種事情不如聽聽他的屬下怎么說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