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(dāng)看到這一幕,安撫使郝太沖在城墻上急得搓手,賠笑道:“殿下,到時候了嗎?”
邦媛都沒看他,道:“不到,先等著!”
別看兩人說話像打啞謎一樣,但在能在這城墻上站著的人都知道,他們說的是投石機(jī),也就是現(xiàn)在益州城里唯一能使用的一架。正寶貝一樣收在在河北東路安撫使郝太沖那里,誰也不讓見。
前兩天,楊淮橘想要正常去視察,都被頂了回來,兩人官司打到幫源那里,極為難得的邦媛訓(xùn)斥了自己從小長大的伴讀而表彰了郝安撫盡忠職守。
淮橘好險沒鬧脾氣,還是劉娥追出來解釋道:“好妹子,你也要體諒公主的不容易,你雖然是她的心腹,但是軍職較低,若教你都能看了,那這城中的武官都要看。公主,一些小設(shè)計就不靈了,你信姐姐的話,暫且忍耐吧?!?
楊八妹瞪大了鳳眼道:“難道貴主手里還有什么秘密武器?好姐姐,你可不要瞞我。咱們才是一條心的。”
她像小時候撒嬌,但劉娥卻是軟中帶硬,道:“楊家妹子,你也是讀過書的,君不密則失臣,臣不密則失身,到時候就知道了。何況這個時候不能分內(nèi)外,若是不服,就好好立功,做個女節(jié)度使,到時候公主必然倚你若長城,什么都跟你說?!?
話回來,邦媛這么說也不是一味拖沓,而是根據(jù)戰(zhàn)場形式判斷的。
話說那幫漢奸也不傻,普通人遇到數(shù)百匹戰(zhàn)馬一起奔馳都可能會畏懼腿軟,何況是真正的千軍萬馬扛著器械呼喊沖鋒呢?
他們這一上午喊的厲害。但真正移動的也不多,但是契丹人竟然敢讓他們攻城,自然是有監(jiān)督隊的。在一小股契丹人沖到他們身后砍翻了幾個磨洋工的之后,他們才算是拿著契丹人給的工程器械開始忙活。
沖在最前面的是,舉著籮筐的民夫,他們的任務(wù)是繼續(xù)擔(dān)土填溝,因為視線的原因,長公主幫圓看不太清楚。還是戴罪立功的。彭惟年給他解釋的,這些人應(yīng)該都是契丹人抓來的一棍漢,屬于沒來得及逃跑的大宋普通百姓,所以趙邦元下令不對他們射箭時,彭維年真是松了一口氣,拱手道:“殿下仁念。”
邦媛沒理他,雖然自己有一些準(zhǔn)備,但畢竟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。箭簇也是有數(shù)的,浪費(fèi)在這些本就無辜的平民身上,那確實可惜。再說了,就養(yǎng)馬墻的設(shè)計,這些民夫的勞動,注定只會加速那些偽軍和契丹人的死亡。
果然。當(dāng)大面積傷亡出現(xiàn)之后,契丹人就算是舉刀也無法再逼迫偽軍前進(jìn)了。耶律斜軫就是這樣理智的人,一面下命令道:“通知那個姓劉的,但凡有人能夠仙登上。易州城。無論呼喊。本王都授予正式軍職。耶律馬哥,你出列?!?
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立刻出來,周圍軍官全都變色,絕不是因為這人是大遼西南招討司下屬的營將,而是因為他是耶律休哥的長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