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,柴沅芷只有一個宗室身份,卻并無品級。
若不是死死扒著姑母昭華縣主,她也沒資格跑到楊家冒充貴客。
楊家的門檻,算不得多高貴,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進的。
楊季康看在三房的面子上,這才任由柴沅芷在自家蹦跶。
但,這并不意味著,他會成為任由柴沅芷扭捏的軟柿子,更不會成為她彰顯身份的卑賤工具。
別說柴沅芷并無品級,就算柴沅芷是縣主、郡主,她無端罵人,楊季康也要跟她辯個是非對錯。
楊家人,自有一身錚錚鐵骨,斷不會任人折辱。
“我!我!”
柴沅芷沒想到,向來大大咧咧,不甚在意繁文縟節(jié)的楊三,會有這般犀利的一面。
他不是只知道舞刀弄槍的粗鄙武夫嗎,怎的這般口舌如刀?
聽聽他說的這些話,好生刻薄,就差指著鼻子問她柴沅芷:你是什么身份?有什么資格對我說出“放肆”二字?
柴沅芷本就委屈、憤懣,這會兒被楊季康當眾唾罵,羞惱的她,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。
一張還算清秀的面龐,被漲得通紅,雙眼閃過一層水霧。
她,好想哭!
除了羞憤,柴沅芷還有著隱隱的恐懼——
楊季康忽然翻臉,柴沅芷這才反應過來,楊季康不是自己以前欺負過的小門小戶的小娘子們。
他是大學生楊鴻的嫡子,據(jù)說他身上還有從六品武騎尉的勛職。
他的祖母是一品誥命,亡母亦是三品的淑人。
柴沅芷還聽說,楊鴻正在跟衛(wèi)國公府的姑奶奶議親。
婚期都定了,下個月,楊季康就會有個國公府千金做繼母。
包括柴沅芷的姑母在內(nèi),楊家的女眷,都是有身份、有品級的貴婦人。
在這些人面前,柴沅芷就只是個閑散王爺家庶子所出的庶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