厚實的枷板,重達(dá)幾十斤,直接壓得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的王庸險些站不直身子。
其他成年男丁,也都被壓得臉色煞白,身子搖搖欲墜。
“庸兒!”太夫人見了,心疼地只抹眼淚。
其他女眷,看到自己的丈夫、兒子如此受罪,也都忍不住地啜泣。
唯有王嬌不以為意:哭什么?又不會一直戴著。
等到了城門口,趙氏他們來了,就會讓官差們給取下來。
上輩子就是這樣,王嬌自己沒有親身體驗枷板、鎖鏈的可怖,也就不覺得是什么需要哭的大事。
直到——
“做什么?為什么要把我捆起來?”
看到獄卒拿來一條長長的、粗粗的繩索,將排成一排的眾女眷,一個個地綁著胳膊“串”起來,王嬌便有些急。
她是人,不是牲畜,怎么能——
“噓!小點兒聲!”
太夫人也覺得屈辱,可她更明白,這是規(guī)矩。
乖乖聽話,還能少挨些打罵。
否則,獄卒的鞭子、棍子可不會手下留情!
太夫人心疼王嬌,便趕忙出聲提醒:“六丫頭,乖,別吵!你就跟著祖母,咱們、咱們不與這些粗人計較!”
王嬌瞪大了眼睛。
她怎么都沒有想到,自己堂堂侯府嫡女、公主府的少奶奶,竟會被如此凌辱。
“嘁!”
周圍的人群中,不知是誰,發(fā)出了一記嗤笑。
王嬌臉紅了,氣的。
被外人踐踏也就罷了,居然連家里人也敢——
“誰?誰在笑我?”
王嬌是何等人?
她是侯府千金、國公府的外孫女兒,是太夫人捧在手心的寶貝兒。
在侯府,不說同輩的姐妹了,就是二房、四房的嬸嬸、嫂子們,也要高看她一眼。
似今日這般,明晃晃地當(dāng)眾嘲笑她,還是第一遭。
王嬌如何不惱?
“吵什么吵?還當(dāng)自己是千金小姐呢!你、還有你們,有一個算一個,都老實點兒,少給老子惹事兒!”
獄卒拿著麻繩,正好來到王嬌身側(cè)。
他倒沒有動手打人,只是捆住王嬌胳膊的時候,力道格外大。
“??!”
王嬌完全沒有防備,更沒有這般疼過。
粗糙結(jié)實的麻繩,足足有拇指粗,死死地箍在她的右側(cè)上臂,整條胳膊都又疼又麻,仿佛要斷掉了!
“疼!”
王嬌的眼淚唰地就飚了出來。
手臂的疼痛,提醒她:流放,似乎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般輕松。
不是說忍一忍就能過去的。
她、真的好疼啊。
“嗯~~”
獄卒頓住腳步,轉(zhuǎn)過身,干枯黑瘦的臉上帶著狠厲。
還有那兇狠的目光,仿佛再說:你再敢吵鬧,老子就抽你!
王嬌被嚇得趕忙閉上嘴,眼淚卻還在恣意地流淌。
見王嬌老實了,獄卒這才繼續(xù)往后走,將其他女眷都串在了一條繩索上。
“好了,走吧!”
給王家眾人都上了刑具,獄丞和領(lǐng)頭的官差清點人犯數(shù)量,交接資料文書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