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沈青凰的眼中閃過一絲了然,“他可有什么軟肋?”
“軟肋?”裴晏清搖了搖頭,失笑道,“世子妃,這世上并非人人都有軟肋。李世安為官三十載,清廉如水,兩袖清風。膝下三子,也皆憑自己的本事入仕,無一人仰仗他的名頭。想從他身上下手,難如登天?!?
“我沒想從他身上下手?!鄙蚯嗷说溃馇遒缢?,“既然他恨拉關(guān)系、走后門,那我便讓他看看,他眼中的‘青年才俊’陸寒琛,是個什么貨色?!?
她的聲音驟然轉(zhuǎn)冷:“臨江月的情報,可能查到陸寒琛在軍中的過往?我要的不是那些擺在明面上的軍功,而是那些藏在功勞簿下的腌臢事?!?
裴晏清的眼眸亮了亮,瞬間便領(lǐng)會了她的意圖。
“世子妃的意思是”
“比如,為了爭功,如何陷害同僚;比如,為了速勝,如何將手下士卒當成誘餌;再比如,克扣軍餉,手段殘忍,引得兵士怨聲載道”沈青凰每說一句,眼中的寒意便加深一分,“這些,臨江月,查得到嗎?”
裴晏清看著她,沉默了片刻,隨即唇角上揚,勾出一個堪稱愉悅的弧度:“世子妃放心,不出三日,一份詳盡的‘功勞簿’,便會送到你手上?!?
他站起身,玄色的狐裘大氅隨著他的動作劃過一道優(yōu)美的弧線。
“世子妃早些歇息,剩下的事,交給我。”
他轉(zhuǎn)身離去,背影修長,步履從容,仿佛沈青凰交代的不是一件足以毀掉一個武將前程的大事,而僅僅是讓他去取一件微不足道的玩意兒。
沈青凰看著他消失在門口,端起那碗早已微涼的燕窩,一飲而盡。
陸寒琛,沈玉姝。
你們的如意算盤,打得太響了。
可惜,這一世,執(zhí)棋的人,是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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