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松開沈青凰的手,懶懶地向后倚靠在軟枕上,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她。
“看來,世子妃的金元寶光芒太盛,引來了聞著味兒的豺狗?!?
沈青凰的面色沒有絲毫變化,連眼睫都未曾顫動一下。
前世,沈家將她棄如敝履,視她為玷污門楣的污點(diǎn);今生待她也視如草芥,見她成了國公府世子妃非但沒有做成寡婦,反而風(fēng)格無限,手握鹽鐵專賣權(quán),便迫不及待地想湊上來吸血。
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。
她緩緩收回落在棋盤上的視線,聲音平淡得聽不出一絲波瀾:“請他們?nèi)フ龔d奉茶,我稍后便至?!?
“是?!遍L風(fēng)領(lǐng)命退下。
沈青凰這才站起身,從容地整理了一下衣袖的褶皺。
裴晏清看著她,忽然輕笑出聲:“世子妃這就要去‘清理門戶’了?需不需要為夫在一旁給你撐個腰?畢竟,對付豺狗,有時還是得用棍棒?!?
“不必?!鄙蚯嗷嘶仨此?,鳳眸里沉淀著冰雪,“對付幾只只會搖尾乞憐,卻又妄想咬人的野狗,還用不著世子出手?!?
她頓了頓,唇角勾起一抹極淡、卻冷得徹骨的弧度。
“何況,我更喜歡親手拔掉它們的牙?!?
說罷,她再不多,轉(zhuǎn)身離去。
那月白色的身影,穿過暖閣明亮的光線,步入略顯幽暗的回廊,背影挺直,帶著一股凜然的、不容侵犯的氣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