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將此事交予戶部,胡尚書是主官,辦好了是天大的功勞,辦砸了,他就是第一個替罪羊。”裴晏清放下茶盞,唇角笑意更深,“所以,他現(xiàn)在最需要的,不是能賺多少錢的商家,而是一個‘清廉可靠’、‘童叟無欺’的典范,一個能讓他拿去向陛下交差,堵住天下悠悠之口的牌坊?!?
沈青凰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。
前世的記憶,與今生的情報,在這一刻完美地交織在一起。
一個大膽的念頭,在她心中瞬間成型。
她看向裴晏清,一字一頓地開口:“既然胡尚書需要一個牌坊,那我們就送他一個?!?
裴晏清眼中欣賞之色一閃即逝,他好整以暇地問道:“夫人的意思是?”
“國公府名下的鋪面,世代經營,一向以誠信為本?!鄙蚯嗷说穆曇舨淮?,卻擲地有聲,“我明日便以大房的名義,親自去一趟戶部,向胡尚書呈上申請,承辦京郊一塊地鹽鐵專賣。”
長風聞,心頭一驚,下意識地想要勸阻:“夫人,此事風險”
“風險?”沈青凰冷笑一聲,打斷他,“最大的風險,是貪婪。而我們,恰恰不貪?!?
她站起身,在暖閣中緩緩踱步,一身素雅的衣裙隨著她的動作,流淌出一種迫人的氣勢。
“我們不僅要申請,還要附上國公府大房名下所有產業(yè),近半年的賬冊!”她的聲音斬釘截鐵,“我要讓胡尚書,讓滿朝文武,讓陛下都清清楚楚地看到,自我接掌中饋以來,國公府的賬目是何等的清白干凈!沒有一筆貪墨,沒有一處違規(guī)!我們去承辦鹽鐵,不是為了賺錢,而是為了替君分憂,為國分勞!”
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,其中的算計卻冷如冰雪。
這不止是奪一塊鹽鐵的經營權,更是一次絕佳的、向整個京城展示她沈青凰治家理財能力的機會!也是將“國公府忠君清廉”這塊金字招牌,擦得更亮,襯得東宮更加污濁不堪的陽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