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房內(nèi)陷入了死寂。
裴晏清端著茶杯,眸色深沉,看不出在想什么。
就在這時,沈青凰清冷的聲音響起。
“查?為什么要讓他們查?”
云照和裴晏清同時看向她。
只見沈青凰緩緩走到書案前,伸出纖細(xì)的手指,將那張抄錄的信紙,拈了起來。
“自證清白,最為下乘?!彼穆曇舨淮?,卻字字清晰,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鋒銳,“別人潑你一身臟水,你若只是忙著擦干凈,那便已經(jīng)輸了。最高明的做法,是讓他連潑水的機(jī)會都沒有,甚至讓他自己,也掉進(jìn)糞坑里。”
云照聽得一愣一愣的,下意識道:“什么意思?”
沈青凰沒有理他,只是看著裴晏清,鳳眸中是洞悉一切的冷靜與寒意:“他們的破綻,就是太急了?!?
“太急了?”
“是。”沈青凰將那紙片放在燭火上,火苗瞬間舔舐而上,將那罪證化為灰燼,“國公府剛剛獻(xiàn)上良方,活人無數(shù),正是萬民稱頌,聲望如日中天的時候。此刻彈劾國公府世子,百姓會怎么想?”
她頓了頓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“百姓不會去管什么江湖勢力,他們只知道,救了他們性命的恩人,正在被朝堂上的奸臣陷害。他們會覺得,是那些官老爺,嫉賢妒能,見不得國公府好!”
云照的眼睛瞬間亮了:“你的意思是利用民輿?”
“不錯?!鄙蚯嗷说哪抗廪D(zhuǎn)向裴晏清,“世子,明日早朝,你什么都不用做?!?
“什么都不用做?”裴晏清的桃花眼里閃過一絲玩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