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款時間和印信,都做得惟妙惟肖。
“江主?”沈青凰的語氣聽不出喜怒。
云照的臉色有些難看,解釋道:“臨江月內(nèi)部,稱我為月主,稱晏清為江主。此事極為隱秘,除了幾個核心人物,外人絕不可能知曉。這信是偽造的,但偽造得很高明,他們顯然是早就盯上我們了!”
裴晏清看著那信,嘴角卻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:“字跡仿得不錯,可惜,匠氣太重,失了神韻。長風(fēng)的字,沒這么拘謹(jǐn)。”
“現(xiàn)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?!”云照快被他這副悠閑的態(tài)度逼瘋了,“劉承那老東西在朝堂上說得涕淚橫流,說什么你心懷叵測,一邊獻(xiàn)藥方收買人心,一邊暗中勾結(jié)江湖勢力,對朝廷圖謀不軌!矛頭直指你,也指向了國公府!”
裴晏清的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,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響。
他抬起眼,看向沈青凰:“夫人怎么看?”
沈青凰的目光從那封信上移開,聲音冷得像冰:“一個禮部侍郎,沒這么大的膽子,也沒這么大的本事,能查到‘江主’二字。他背后,是誰?”
云照憤憤道:“還能有誰!東宮那幾位鐵桿的舊部!劉承那老東西,去年想推行什么勞什子的‘復(fù)古禮’,被晏清在朝堂上幾句話駁得體無完膚,丟盡了臉面,早就懷恨在心。這次,怕是被人當(dāng)槍使了!”
“是太子?!迸彡糖逡徽Z道破,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,“國公府獻(xiàn)藥方,聲望大漲,壓過了陸寒琛囤糧的風(fēng)頭,也讓東宮在民間賺足了名聲。太子得了利,自然也要防著我這把‘劍’,太過鋒利,會傷到他自己?!?
帝權(quán)心術(shù),向來如此。
今日可以捧你上云端,明日就能讓你跌入深淵。
尤其裴晏清的身份,還是那般敏感。
云照急道:“那現(xiàn)在怎么辦?這盆臟水潑下來,圣上就算不信,為了安撫朝臣,也必然會下令徹查。臨江月經(jīng)不起查!一旦被掀出來,國公府都要被拖下水,到時候就不是意圖不軌,而是謀逆大罪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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