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輸了。
輸?shù)靡粩⊥康?,體無完膚。
陸寒琛被拖下去時(shí),那雙赤紅的眼死死地盯著裴晏清,里面淬滿了毒汁般的怨恨與不甘。
裴晏清卻連一個(gè)多余的眼神都懶得施舍,他對(duì)著主座上的太子裴子淵,微微躬身,那副病弱的模樣又回到了臉上,仿佛方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(guān)。
“殿下,‘藥癡’先生不喜俗務(wù),如今藥方既已獻(xiàn)上,臣便先送先生回山了?!?
太子裴子淵此刻看他的眼神已然不同,帶著幾分審視,幾分倚重,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探究。
他揮了揮手,語氣溫和了許多:“世子辛苦了,先生大義,孤必有重賞?!?
“藥癡”先生,或者說,臨江月找來的那位精于易容的客卿,只是淡然地?fù)崃藫衢L(zhǎng)須,一副世外高人的做派:“救死扶傷,醫(yī)者本分,何談賞賜?!?
說罷,便隨著裴晏清一同退出了議事廳。
回到國(guó)公府的馬車上,方才還仙風(fēng)道骨的“藥癡”先生立刻卸下了所有偽裝,對(duì)著裴晏清嬉皮笑臉地拱了拱手:“江主,這趟差事如何?沒給您丟臉吧?”
裴晏清懶懶地倚著軟墊,眼皮都未抬:“云照找的人,還算出彩。”
那人嘿嘿一笑,從懷里掏出一個(gè)酒葫蘆,仰頭灌了一大口:“那是,月主親自挑的人,保管萬無一失。不過話說回來,江主,您這位世子妃,可真是神人??!這藥方,這計(jì)策,環(huán)環(huán)相扣,簡(jiǎn)直像是把人心都算計(jì)到了骨子里。那陸寒琛死得不冤?!?
裴晏清終于睜開了眼,那雙桃花眼中笑意淺淡,卻帶著一絲不容錯(cuò)辨的涼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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