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嘴?!?
僅僅兩個(gè)字,車廂內(nèi)的溫度仿佛驟降了十度。
那人渾身一僵,冷汗瞬間濕了后背,連忙掌嘴:“是小的失!小的該死!”
裴晏清沒再理他,只是將目光轉(zhuǎn)向窗外,看著飛速倒退的街景,手指無意識(shí)地摩挲著袖口的一枚玉扣。
神人么?
他想起沈青凰遞給他藥方時(shí)那雙冷靜到近乎殘酷的鳳眸,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。
她不是神,她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,帶著一身焚盡一切的業(yè)火。
而他,偏偏就喜歡這火。
回到府中,沈青凰正在暖閣里,手里拿著一本賬冊(cè),垂眸靜靜地看著,仿佛東宮那場決定了陸家命運(yùn)的博弈,于她而,不過是翻過了一頁無關(guān)緊要的閑書。
“夫人倒是清閑?!迸彡糖宓穆曇魪拈T口傳來,帶著他慣有的三分慵懶七分戲謔。
沈青凰抬起眼,目光平靜無波:“結(jié)果,想必如我所料?!?
是陳述,而非疑問。
“陸寒琛被下了大獄,罪名是‘欺君罔上,貽誤國事’?!迸彡糖寰彶阶叩剿龑?duì)面坐下,自己給自己倒了杯熱茶,“那兵部侍郎也被太子申斥,勒令閉門思過。東宮,算是被我們清洗了一遍。”
“這只是開始。”沈青凰將賬冊(cè)合上,放到一旁,聲音清冷,“陸寒琛倒了,京城的瘟疫卻還在。太子殿下得了藥方,下一步,必然是要交由太醫(yī)院推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