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慌亂的下人們仿佛找到了方向,立刻手腳麻利地行動起來。
正廳內,賓客們面面相覷,壽宴的喜慶蕩然無存,只剩下壓抑的恐慌與混亂。
沈玉姝與陸寒琛兩個外來賓客,早已被眾人遺忘在角落,他們看著被人群簇擁的沈青凰,一個眼神嫉妒淬毒,一個神情復雜難明。
那本該是屬于她的位置,她處變不驚,指揮若定,接受所有人的依賴與敬仰沈玉姝死死地絞著手中的帕子,指甲幾乎要嵌進肉里。
憑什么!
憑什么沈青凰總能將一手爛牌打出王炸?!
夜色深沉,福安堂內燈火通明,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化不開的藥味。
張?zhí)t(yī)捻著胡須,面色凝重地收回了診脈的手,對著一臉憂色的國公爺裴鎮(zhèn)與國公夫人周氏躬身道:“國公爺,夫人,老太君這是急火攻心,憂思過甚,傷了心脈。老夫已施針穩(wěn)住了心脈,也開了方子,只是老太君年事已高,這次又傷了根本,日后,怕是只能靜養(yǎng),再經不起任何刺激了?!?
“靜養(yǎng)”二字,說得輕巧,落在眾人耳中,卻不亞于驚雷。
這意味著,國公府這位真正的定海神針,倒下了。
周氏聞,眼圈一紅,險些軟倒在地,幸得身旁的沈青凰及時扶住。
“母親,您當心身子。祖母吉人天相,定會好起來的?!鄙蚯嗷说穆曇糨p柔而堅定,給了周氏莫大的安慰。
送走了太醫(yī),裴鎮(zhèn)看著病榻上面無人色的母親,長長地嘆了口氣,眼中滿是疲憊與痛心。
他看向沈青凰,聲音沙?。骸扒嗷耍@些日子,府里就要辛苦你了?!?
“父親放心,兒媳省得?!鄙蚯嗷饲拢瑳]有半分推諉。
自那日起,沈青凰便幾乎是住在了福安堂。
她衣不解帶,親自照料,從湯藥的熬制到老太君的飲食起居,無一不親力親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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