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霽聲音低沉,卻好似暴風雨前的驚雷。
宴明瑯知道裴霽在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怒氣,她也很震驚,啞奴竟然沒有離開京城?那么這些日子啞奴在何處?難道一直潛伏在他們周邊?
想到啞奴對自己和昭昭的敵意,宴明瑯就忍不住膽寒。
“世子屬下也只是在去骷髏山之前見過啞奴,當時馮也也在,啞奴說,來與我們拜別,其他的,屬下真的不知道了!”
“混賬!”
裴霽大怒,一鞭子將三七打下了馬:“你們可曾對啞奴說了要去小騾子山的事兒?”
宴明瑯臉色一變,難道那個告密者,竟然會是啞奴?
三七也明顯想到了這一層,登時就臉色慘白:“閑聊閑聊時提起過”
他不敢再辯駁其他,如果啞奴真的是細作的話,那么他和馮也就是罪該萬死了。
裴霽緊緊地握著馬韁繩,手背上青筋暴起,幾乎要沖破手背上的皮膚了。
他已經(jīng)憤怒到了極點,若非還有一絲理智殘存,怕是會當場要了三七的性命。
宴明瑯輕輕地嘆息了一聲,她明白裴霽的憤怒。
怎么能不憤怒呢?
一個跟隨了自己這么多年的屬下,一個他如此信任的熟悉,一個他信任到敢把自己的妻兒娘親托付的人,竟然是他人安插在他身邊的細作,竟然會為了他人背叛他。
當初知道老宋真實身份的時候,宴明瑯也是這種心情,不僅僅是憤怒,還有被信任之人背叛的傷心和難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