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勸不動,那就只能小心翼翼地維護阿衡的赤子之心了。
太陽漸漸西斜,日頭不那么曬了,營地里還是一片靜悄悄的,阿衡帶著人去巡邏了,幾十個侍衛(wèi)雖然少,但總比沒有強。
宴明瑯站在陰涼地里看了一會兒,見顧婉茹從賢妃的帳篷里出來,竟然直接沖著五皇子的帳篷而去,忙跟了過去。
一進帳篷,就顧婉茹立在顧玨面前,指著顧玨橫加指責:“哥哥也太沒出息了,明明哥哥才是皇子,父皇不在,這營地里的事情都應該叫哥哥管著,為何姑姑卻把一切都交給了阿衡?”
“交給阿衡也就罷了,怎么如今還要聽一個太監(jiān)的話?”
顧婉茹乜斜了福海公公一眼,福海公公眼觀鼻鼻觀心,靜靜地站在顧玨身后,好似一尊泥塑的雕像,一點知覺都沒有。
顧婉茹不像汝欣那樣莽撞,她說完了,就朝著福海公公行了一禮,很是歉疚地道:“公公不要將我的話放在心里,我也是關(guān)心則亂?!?
“公公也知道,我哥哥一直沒怎么有出息,如今正是指望著哥哥站出來的時候了,他卻縮在了帳篷中,這哪兒行?所以我為了激勵哥哥,才口不擇,得罪了公公,公公可千萬不要跟我一般見識,否則,我真是羞也羞死了?!?
福海公公是圣上的心腹,就連敏貴妃也得給福海公公幾分面子,顧婉茹自然知道福海公公的重要性,忙給福海公公賠禮道歉。
福海公公微微側(cè)身,樂呵呵地笑道:“奴才不敢受公主的禮,七公主說的對,奴才就是一個太監(jiān),五皇子身份高貴,怎么能聽太監(jiān)的話呢?公主放心便是,五皇子一直很有主意呢,只是五皇子的隨從不在,奴才在一旁伺候五皇子?!?
宴明瑯覺得很諷刺,福海公公臉上的笑容看著很熱情,實則很假,眼底都沒有笑意。
顧婉茹這回是把福海公公給得罪了。
要說顧婉茹這個人也很有幾分意思,明明心里陰暗至極,卻非要裝出一副光明磊落的樣子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