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也提著個(gè)尿壺，從山下飛奔而來，炎炎烈日下，那尿騷味兒尤其濃烈，把整條山路都染上了。

路兩邊種著的金桂最近開了點(diǎn)小花，本來還香得有些膩人，被這尿味兒一熏，那桂花香味也沒了。

侍衛(wèi)們都捂著鼻子避開好遠(yuǎn)，嚷嚷著喊馮也：“快些給人喝了，把這玩意兒遠(yuǎn)遠(yuǎn)地扔了！”

“殿下秋日最喜桂花香，可別把金桂熏臭了！”

馮也早就用巾子捂著口鼻了，他一面給篁園的侍衛(wèi)們陪著笑臉，一面把那尿壺往裴震嘴邊送：“二公子，您趕緊喝了吧，這是我從山下天恩道院的小道童那里求來的，就這么一壺?！?

“小道童說，這是攢了一晚上的，味兒可大著呢，保管喝下去有用，屬下先緊著您喝，您喝剩下了再給那幾個(gè)隨從?！?

裴震哪受過這個(gè)罪，想求裴霽，裴霽早就走了。

他便惡狠狠地瞪了馮也一眼：“別以為你是我哥的人，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樣！你不過是他的一條狗罷了！”

馮也樂呵呵地點(diǎn)頭：“是是是，二公子說的對，屬下是世子的一條狗，您快把這尿給喝了吧，屬下得這一壺童子尿可不容易啊，一會(huì)兒還得把這尿壺給人小道童送回去，人家立等著呢?！?

裴震一張嘴，就被尿味兒沖得干嘔起來，他打死也不想喝這種東西，可一扭頭，看到那幾個(gè)癩蛤蟆一樣趴在地上的隨從都眼巴巴地瞅著馮也手里的尿壺，心下一橫，還是就著那尿壺嘴，咕咚咕咚一氣兒灌了下去。

宴明瑯也沒說要喝多少下去，裴震怕毒解不開，干脆把一整壺全給灌下去了，只留個(gè)了底兒。

馮也拿起尿壺晃了晃，沖著裴震直豎大拇指：“二公子，好樣的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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